繁華如茵(上)(2 / 3)

沉譽……薛茵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的念起這個名字,殊不知此後這個名字就成為了她的魔障,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魔障。然而同時,薛茵也是沉譽的魔障和劫數。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薛茵毫不懷疑的相信沉譽,帶著阿詞跟隨在他身後好奇的問。

沉譽隻是看著前麵的路,並不回頭,隻是淡淡回答:“太子殿下自有安排,公主請放心。”

明明沉譽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薛茵卻就真的如她所說一般放心下來,不再追問。

在沉譽的帶領下,薛茵二人很輕易就走出了森林,看見停在森林外的一輛馬車。

“請公主上車。”沉譽停在馬車前,轉身對薛茵說。

望著沉譽月光下的麵容,薛茵忍不住微微臉紅,道了一聲謝就在阿詞的攙扶上踏上馬車。

服侍薛茵上了馬車之後,阿詞也跟著走上來,放下車簾後忍不住皺眉,不甚讚同的看著薛茵,“公主殿下這樣就相信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是不是有些欠妥?”

“他是皇兄派來的人,自然不會害我,放心。”薛茵不好說自己為何第一次見到沉譽就這樣相信他,隻能揀出來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敷衍阿詞。

阿詞走過來坐在薛茵下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不知道想到什麼,隻是搖一搖頭。

沉譽駕駛著馬車帶著薛茵和阿詞顛簸了兩日,最後終於抵達一座不知建在何處的山莊。

山莊建在一座深山裏,周圍全是參天大樹和不知名的植物,極為隱蔽。薛茵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地麵上驚訝的看著山莊,最後目光又轉到沉譽臉上,“這裏是?”

“這裏是太子殿下的山莊,公主可以放心,絕對不會被外人發現。”沉譽簡單的回答,然後對薛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薛茵不疑有他,帶著阿詞歡歡喜喜的入住山莊。

山莊裏的人極少,除了薛茵和阿詞,沉譽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待在這裏,其餘的隻有幾個護衛和廚房裏必不可少的幾個下人。習慣了皇宮裏的前呼後應,薛茵初來乍到完全不能適應。

“我到底要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皇兄到底在哪兒?父皇和母後怎麼樣了?”終於有一日,薛茵忍不住衝到沉譽麵前追問。

適時沉譽正坐在前麵的亭子裏看一封書信,聽見聲音之後抬起頭看了薛茵一眼,毫無感情的回答:“公主稍安勿躁,這兩日太子殿下就會過來了。”

這句話對薛茵很有效用,她立刻平靜下來,然後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扭扭捏捏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沉譽,本宮……我剛才失禮了。”

“公主客氣了。”沉譽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又繼續低頭去看書信,似乎對薛茵毫無興趣。

見沉譽沒有反應,薛茵忍不住湊過去想看一看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麼。然而她剛剛一靠近,沉譽立刻把書信收了起來,眼神戒備的看著薛茵,“公主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想到沉譽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薛茵自覺很有些受傷,委屈的看著沉譽,“我是公主!”

聞言,沉譽眉宇間飛快的閃過一絲嘲諷,最後又歸於平靜,平靜的說:“是,錦茵公主。”

就算是單純如薛茵,終於也發現了沉譽態度的怪異,猶疑的看著他,“你、不對!你們有什麼事情一直瞞著我對不對!我皇兄到底在哪裏?為什麼明知道焱國攻打我們還不出現?”

“公主這些話,可以稍後卻問太子殿下。”沉譽麵如白玉,不見一絲波紋。

盯著眼前這個明明已經和自己認識了數日的男子,薛茵忽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她明明是皇宮裏養尊處優的公主,為什麼無端端就要住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還有忍受他的冷淡。這樣想著,薛茵終於忍不住落淚,透明的淚水簌簌落下,很快就打濕了腳下的地麵。即便如此,薛茵還是不肯離開,隻是固執的盯著沉譽。

沉譽自然也發現了她的情況,然而竟然還是一臉平靜,隻是臉上多了幾分興味。將薛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後,沉譽忽然用莫測的語氣說:“你真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錦茵公主?未免太天真了。”

愣愣的聽著沉譽暗含深意的話,薛茵還來不及思考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看見沉譽抬了抬手,然後兩個從未見過的冷麵女子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帶公主回去歇息,別讓公主到底亂跑。”沉譽看也不看薛茵,隻是對兩個女子吩咐。

薛茵完全愣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等待,等到兩個女子強行架著自己往外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瞪著沉譽,“沉譽!你太放肆了!”

“公主若是不滿,大可以等太子殿下過來的時候要求殿下責罰我。”沉譽好整以暇的回應道。

無論如何,薛茵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真的被軟禁在了山莊裏,直到兩日後薛陽到來。

被一直看守自己的女子帶到薛陽麵前的時候,薛茵再次意外了。他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六年未見的皇兄,他的模樣變了許多,已經是一個極卓絕的男子。然而讓薛茵驚訝的,卻是他竟然就是當日跟在焱國太子身邊帶走阿詩的樅陽。

“皇兄?你是皇兄?你怎麼會……阿詩呢?阿詩現在怎麼樣了?”薛茵盯著薛茵,語無倫次的問。她此時腦袋裏已經亂作一團,隻是直覺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在她的可想範圍內。

“你那個丫鬟可是個忠心又聰穎的,隻是可惜了。”薛陽坐在椅子上,對薛茵完全沒有一個兄長對妹妹該有的憐惜疼愛,反而隻有厭惡和惡意。

被薛陽的目光看得渾身發冷,薛茵萬分不解的看著他,“皇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

“別叫我‘皇兄’。”薛陽的目光忽然淩厲起來,仿佛要刺穿薛茵的靈魂,*得她惴惴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