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花得喜自然沒有放過淩晟眼裏的驚訝,連忙說道:“要不老奴去叫太醫來為皇上診治?”
“罷了,不就是頭發嗎?”淩晟低低的歎了口氣:“與其讓太醫為寡人這些個頭發做手腳,還不如讓他們早日研究出如何讓汐羽蘇醒的法子來。”
花得喜聽得淩晟的話,忽的就明白了淩晟的意思,昌諾兩聲之後,花得喜便退下了,見得花得喜退下,淩晟對著沐汐羽苦笑一聲道:“汐羽,你知道嗎?我的報應來了,你該高興的,如果你高興的話,你就醒來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吧?你看看啊!”淩晟言罷,泣不成聲,這麼些日子來,淩晟已經落下了太多的淚,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哭泣,卻沒有想到因為沐汐羽這個女人,自己竟然會再次落淚。
與此同時,花得喜在薑尚的府上,緊張萬分的看著薑尚,方才他告訴了淩晟頭發的改變,此刻,他想要聽得薑尚朝自己解釋原因。
聽得花得喜的話,薑尚也是萬般詫異,查找了眾多醫書之後,薑尚終於是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如果薑尚沒有猜錯的話,是那日皇上中的毒再次發作了。”
“什麼?太醫的意思是皇上現在的模樣是因為那次被若雅下毒所致?”花得喜不可置信的看著薑尚道:“那日皇上中毒,不是已經將毒素都放出來了嗎?為何還會有餘毒,為何皇上他會……”
“公公莫要著急。”薑尚見得花得喜這般緊張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安慰道:“想來皇上那日中的毒本就不輕,雖然已經將毒素放出,但不排除皇上的體內還有殘毒的可能性,花公公,想來也是知道的,皇上這些日子因為榮華娘娘的事情,不眠不休,情緒低落,想來是餘毒作祟吧?”
花得喜聞言,忽的就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了,誠然,沐汐羽這副模樣,的確是讓淩晟操碎了心,這幾日朝中動亂不堪,群臣百官都在傳言沐汐羽是紅顏禍水,讓淩晟不思朝政,不理朝綱。
自從沐汐羽昏迷不醒之後,淩晟便沒有參加過一次早朝,一日或許可以推搪過去,但日子久了,朝中便起了謠言,說淩晟根本就不是治國之人,說淩晟冷血暴戾,說淩晟隻圖美色,昔日那些個群臣不敢之言,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拔地而起。
花得喜顧慮到淩晟的心情,一直沒有告訴淩晟這些事情,但是事到如今,似乎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
打定主意之後,花得喜疾步朝著鳶尾走去,無論如何,淩晟也該是顧慮一下朝綱了,輕輕的敲門,並沒有得到淩晟的應允,花得喜卻依舊是踱步進屋。
見得淩晟哭得如同一個孩子,花得喜原本躊躇滿誌的話語,忽的就哽在了喉頭之上,出乎意料的,淩晟聽得聲音,竟是有些溫柔的回過了身子,朝著花得喜微微一笑道:“公公找寡人有事情嗎?”
“回稟皇上……”花得喜聞言,自然是知道自己該向淩晟說明所有,但不知道為何,那原本已經在自己的心中默念千遍萬遍的話語,此刻,自己竟然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是因為朝中的事情吧?”淩晟微微的歎了口氣,這些日子,自己並沒有早朝,甚至對朝中事情不聞不問,可是卻也是不難猜出現在朝野之上應該是流言四起了吧?
淩晟忽然意識到,不管是對於沐汐羽而言的淩晟,還是對於火麟的淩晟自己都有些過於失職了。
“是,朝中傳聞……”花得喜聞言,自然是不好再做隱瞞,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再次被淩晟打斷。
“罷了,寡人都知曉了,那些個臣子想要說些什麼事情,是他們的事情,寡人管不著,不過你告訴他們,如果今後還有誰敢說沐汐羽的事情,寡人定然讓他人頭分離。”
淩晟說話之時,眸子裏殺意畢現。
“是,老奴遵命。”花得喜聞言,哪裏還敢說些什麼,跟著淩晟這麼久了,花得喜清楚的知曉淩晟的每一個脾性,方才他的模樣,分明就是生氣了,因為朝中之人的流言蜚語生氣,隻是花得喜有些不明白淩晟為何明明身在鳶尾卻偏偏對於朝中之事如此清楚,難道他從來便沒有放棄過朝野之中的事情?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就先下去……”
“皇上可否對花公公溫柔些呢?”淩晟的話沒有說完,卻被一個極度虛弱的聲音打斷,聽得那個聲音,淩晟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卻見得沐汐羽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雖然沐汐羽的臉色依舊慘白,但那浮現在臉上的笑意,卻是告訴淩晟,沐汐羽醒了,沐汐羽真的醒了。
“娘娘,你醒了……”花得喜聽得沐汐羽的聲音,相比於淩晟的呆滯,花得喜卻是疾步走到沐汐羽的麵前,見得沐汐羽朝著自己微微一笑,花得喜卻是落下淚來:“娘娘,你可算是醒了,你知道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