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粗暴的用布遮住了眼睛,沐汐羽隻覺得自己完全被那人擄著,想要反抗,卻發覺竟然是連一絲還手的力氣也沒有,想來是那日已然將自己的穴道全部給封住了吧?
終於,擄著自己的人終究是停了下來,胡亂的將沐汐羽眼睛上的那塊布徹掉,沐汐羽卻差點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
冰冷的刀戟、泛著寒光的冷劍、似在冷笑的木驢、亂七八糟斜掛著的鞭子和藤條、泛著青煙的巨大的火爐……
一件件冰冷的刑具,就這麼直白的放在沐汐羽的眼前。
這裏是天牢嗎?直觀給予沐汐羽的感受隻有這一點,沐汐羽甚至是有些懷疑方才綁架自己的人根本就是淩晟,如果不是看見冷眼直視自己的人的話。
“太後娘娘,別來無恙?”,沐汐羽微微一笑,顯得自信非常,想來這個婦人根本就不會那麼容易妥協的,畢竟那是她的心心念念想要的皇孫,隻是沐汐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老女人竟然在之前那間私設的牢房被發覺之後,又重新建了一座。
而且比之前的更為陰森,恐怖。這個女人難道不用私刑就不會好好過日子了麼?難道私自懲罰別人便是她的興趣所在嗎?雖然心中鄙夷,沐汐羽卻不得不提高警惕,畢竟自己已然吃了一回虧,沒有理由再次栽在同一個人的手裏。
“你倒是不怕嗎?”皇太後原本以為沐汐羽見得自己特意為她準備的這些酷刑,會有一絲畏懼,卻沒有想到沐汐羽的神色如此坦然,不禁有些發怒。
“汐羽自然是很害怕的。”沐汐羽微微一笑,不懂聲色的說道:“不過汐羽更害怕的是太後娘娘你要對汐羽做什麼?”
“明知故問!”皇太後冷哼一聲,朝著身後的嬤嬤揮了揮手,那個嬤嬤便連同幾個宮女環環將沐汐羽死死扣住。
“太後娘娘這麼做難道不怕皇上追究嗎?”沐汐羽掙脫不開,隻得大聲朝著太後叫喊。
“哀家不會讓他知曉的。”皇太後冷笑一聲,朝著那幾個嬤嬤又揮了揮手。
沐汐羽豈會是這樣任人擺布之徒,忽的抬手,卻不曾想身後的一個宮女,竟是十分輕鬆的便將沐汐羽的穴道給點住了。
“你……”沐汐羽萬萬沒有想到這皇太後身邊竟然也是有這樣深諳穴道之人,一時之間,除了懊悔便再無其他,當真自己是有些過於輕敵了,若是自己當真是好好的呆在鳶尾,隻怕還不會惹來這樣的麻煩。
但事已至此,沐汐羽知道自己懊悔也是徒勞,隻得凝神看著皇太後道:“不知太後娘娘對汐羽這般‘厚待’是為何事?”
既然要責罰自己,好歹也該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吧?雖然沐汐羽已經是隱隱猜到了理由,但卻是想要確認一番。
“你倒是好意思問。”皇太後聞言,冷哼一聲,疾步朝著沐汐羽走來,一把捏住沐汐羽的下巴,塗滿脂粉的臉上因為憤怒,竟是有少許的粉末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因為你,哀家的皇孫怎那麼會不在了?”皇太後的神色有些悲憫,但不過須臾,卻又是恢複了起初的恐怖:“來人啊,給哀家狠狠的責罰她,這裏有多少刑具,便朝著她用多少,反正皇兒現在的心都在憶柳那個小賤人身上,也顧不得這個小賤人的死活。”
“是!”皇太後身邊的嬤嬤聞言,竟是顯得有幾分高興,紛紛朝著沐汐羽聚攏,其中一個人率先拿出一條皮鞭道:“奴才聽聞這鞭笞之刑是被我火麟禁止的,今日不如吾等就試試這鞭笞之刑如何?”
嬤嬤言罷,皮鞭一甩,便狠狠的落在了沐汐羽的身上。
沐汐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衣服被鞭子給打破了,想來那嬤嬤的力氣應該是不大,所以自己才未曾皮開肉綻,即使是這樣,沐汐羽卻並沒有感到一絲慶幸,因為自己將要麵對的是這數以百計的酷刑,即使這些個老奴才的力氣不大,自己也不一定可以熬的過去。
又一鞭,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沐汐羽的身上,原本隻在一旁看著的嬤嬤們見得那嬤嬤打得費力,也不由的加入了進來。
幾個人,幾條鞭子,不過幾下,沐汐羽的身上卻已然被打得傷痕累累。
然而,此刻的沐汐羽卻是一言不發,她知道這便是那個婦人要自己受的折磨,想來她是希望自己跪地求饒吧?但怎麼可能?
她沐汐羽怎麼可能會向如此心腸狠毒之人求饒。
那幾個嬤嬤見得沐汐羽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卻是好不求饒的模樣,也是有些呆住了,也不知是誰起了頭。
一條蘸過鹽水嗯的皮鞭忽的狠狠的抽在了沐汐羽的肌膚之上,原本已經受傷的身子受不住鹽水的刺激,沐汐羽終於是冷哼了一聲。
見得沐汐羽終於是有了一些反應,那幾個嬤嬤顯得很是興奮,幾張布滿褶皺的老臉上都露出了有些亢奮,一條又一條蘸過鹽水的皮鞭如同雨點一般的落在了沐汐羽的身上,殷紅的血染紅了沐汐羽的衣服。
原本聖潔無比的白衣,此刻已然破爛,露出沐汐羽傷痕累累的身子,舊傷未好,卻又布滿新傷,沐汐羽的身子似乎一直都在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
撕心裂肺的刺痛讓沐汐羽很是難受,終於,沐汐羽忽的昏了過去,然而,那幾個嬤嬤見得沐汐羽昏了過去,都是覺得有幾分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