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沐汐羽仍舊是緊緊皺起的眉頭,淩晟有些猶豫,卻終究是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放在沐汐羽的額上,輕輕的為沐汐羽撫平緊皺的眉頭。
然而讓淩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沐汐羽此刻竟然是忽的睜開了雙眼,淩晟見得沐汐羽睜大眼睛,不由的有些尷尬,正想要解釋。
卻聽得沐汐羽呢喃一聲:“好疼。”
心 痛或許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當淩晟聽得沐汐羽的呢喃之後,幾乎是沒有片刻的遲疑,便將她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如果此刻沐汐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情的話,會不會好受一些,此刻的淩晟心中的苦楚絲毫不會比沐汐羽少。
此時無聲勝有聲。
淩晟隻是安靜的抱著沐汐羽,希望給沐汐羽以安慰,誠然,現在的自己除了抱住沐汐羽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法子。
“淩晟……我恨你……”沐汐羽緊緊蜷縮在淩晟的懷中,如同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我知道。”淡淡的回應,淩晟的表情十分痛苦,沐汐羽恨自己,他淩晟豈會是方才知曉?
自己對她傷害那麼深,她不恨自己似乎很是困難吧?
“我恨你……”沐汐羽再次咬牙,卻是狠狠的咬住了淩晟的手臂,鮮血透過沐汐羽的唇溢了出來。
淩晟默默的承受沐汐羽的傷害,卻是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減輕一點痛苦的話,自己受的這一點傷算的了什麼?
夜已然深了,沐汐羽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隨意的幫自己包紮了下傷口後,淩晟細細的為沐汐羽敷好藥 、包紮。
見得沐汐羽臉上的神色漸漸平複,淩晟才終於是放了心,輕輕的為沐汐羽蓋好床褥,淩晟隻是呆呆的坐在床前,就那麼傻傻的看著沐汐羽,一動不動。
仿佛是一尊雕像。
次日,沐汐羽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痛難耐,手腕也是痛苦難耐,沐汐羽苦笑一聲,想來昨晚自己一定又幹出了割腕自盡這種傻事吧?
掙紮著想要起身,卻不想自己的手腕碰到了一處溫暖,沐汐羽覺得有些詫異,然而當她發覺淩晟竟然是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的時候,卻再也無法止住自己砰然跳動的心了。
難道說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是真實的,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將目光移向淩晟的手腕,果然不出沐汐羽所料,那裏雖然被淩晟簡單包紮了一番,卻仍然是不難看出淩晟手腕滲出的鮮血。
這麼說來,昨晚,自己當真有狠狠的折磨淩晟?似乎昨晚自己狠狠的咬了淩晟?想到這裏,沐汐羽不禁發出癡癡的笑聲。
許是沐汐羽的笑過於張揚,許是淩晟在床邊根本就不踏實,聽得沐汐羽發出的笑聲之後,淩晟幾乎是立即就起身了。
“榮華,你醒了?”見得沐汐羽似笑非笑的臉,淩晟一臉的疲倦:“寡人叫花得喜幫你弄些膳食,你好好歇著吧!”
言罷,淩晟也不管沐汐羽的反應,徑直起身,想要去叫花得喜,也不知是自己的身子當真是有些乏了,還是昨晚實在是被沐汐羽折騰的不輕,淩晟起身之後,竟是直直的快要摔倒下去。
沐汐羽眼疾手快,連忙將淩晟扶住,才不至於讓淩晟一大早就摔得這般難看,然而沐汐羽付出的代價卻是讓自己原本已經負傷的手更加疼痛。
淩晟被沐汐羽截住,顯然沒有過多的開心,隻是心疼的看著沐汐羽的手道:“榮華,你的手傷沒有好,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
言罷,淩晟也不再和沐汐羽多言,隻是徑直走出房門找花得喜去了。
沐汐羽見得淩晟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由的有些疑慮,為何昨晚自己後半夜那麼容易就度過了?
沐汐羽猶且記得第一次思凡之毒發作之時,自己幾乎是痛了整整一晚,然而昨晚,出乎意料的,自己僅僅是隻痛了幾個時辰。
似乎當淩晟進來之後看,自己便不覺得那麼難受了,難道說淩晟是對付思凡的奇藥?沐汐羽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荒誕的想法嚇了一跳。
暗自好笑,如果淩晟當真是治療思凡之毒的奇藥,想來那若雅說的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若雅不是要讓自己斷情絕愛嗎?
臨死之人,其言也善的道理,沐汐羽一直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沐汐羽不相信若雅會欺騙自己。
待到花得喜將早膳端進鳶尾,沐汐羽仍舊是有些回不過神來,昨晚的一切對於沐汐羽而言實在是有些像是一場幻夢。
那個叫做淩晟的男人竟然會為了自己甘願忍受,這是沐汐羽無論如何也未曾料想到的。
“娘娘,你還好吧?”見得沐汐羽臉色蒼白的模樣,花得喜難免有些擔心。
沐汐羽微微點了點頭,不作回應,待將飯食放進嘴裏,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花公公,淩……皇上呢?”
“皇上去處理奏章去了。”花得喜聞言,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昨晚皇上一心想要來照顧娘娘,手頭上的奏章都沒有來得及處理呢!”
“哦,是嗎?”沐汐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應,心中劃過一絲詫異,那個人居然會為了自己放棄國事,隻怕是又有什麼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