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好不容易到了書房,沐汐羽原本以為會是杜漸在自己的書房,可是看見在自己書房彈琴的人時,沐汐羽卻隻得冷冷的對小淺 吩咐道:“小淺,你先下去吧!”
“是!”見得沐汐羽臉色不好,小淺自然是不敢多問,再者說了,現在也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地方。
“皇上的興致倒是真好!”沐汐羽冷冷的看著撫琴的淩晟,徑自尋了個椅子款款坐下,冷聲道:“皇上今日來汐羽宮中做什麼?汐羽記得似乎曾經對皇上說過,若是皇上不改變對月狼的心意,最好是不要來鳶尾找汐羽。”
聽得沐汐羽的話,淩晟手中的琴弦忽的發出極為刺耳的‘嘶嘶’兩聲,淩晟茫然的看著自己被琴弦劃傷的手指,終究是淡淡的說道:“榮華你這話可說得是極為不對!你以為你有可以阻礙寡人的權利嗎?”淩晟說罷,忽的起身,走到沐汐羽身邊,輕輕挑起沐汐羽的下巴,冷冷說道:“在寡人的宮裏,你隻有服從的份!”
“是嗎?”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禁不住朗聲大笑起來:“皇上還當真是狂妄!汐羽自然是有思想的人,怎麼可能悉數都要聽皇上你的話?”
麵對沐汐羽的挑釁,淩晟不僅沒有半點生氣,相反,還顯得有些開心:“這麼說來,汐羽你對月狼當真是一點也不在意?” “你……”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忽的就沒了之前的得意,雙頰也微微有些顫抖,的確,月狼便是她沐汐羽的死穴,而淩晟可以輕易的控製住沐汐羽的死穴,這一點上,他淩晟的確是贏了。
“寡人怎麼了?”淩晟玩味的看著沐汐羽,淺淺一笑:“不過,汐羽,話說回來,寡人還當真是有些想念汐羽你的琴聲了,不知汐羽可否為寡人彈奏一曲?”
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忽的揚起了頭,淺笑著說道:“若是汐羽說不肯,皇上你會答應汐羽麼?”
“自然是不會!”淩晟也是微笑著回應。
在某些方麵,淩晟和沐汐羽一樣都是狐狸,不過顯然,淩晟這狐狸要比沐汐羽狠毒決絕的多,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沐汐羽顯然是盲目的。
“那麼請皇上讓開,不要擋了汐羽的路!”沐汐羽優雅的起身,直視著淩晟,冷冷說道。
“請!”淩晟頗為君子的為沐汐羽讓開了路,沐汐羽悠悠然的坐下,雙手輕撫琴,秦箏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來,猶如清水滴石一般悅耳非常。
“皇上想要聽什麼樣的曲子?”沐汐羽冷聲問道。
“汐羽想要彈奏什麼曲子,寡人便聽什麼樣的曲子!”冷聲頗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卻不知此時的沐汐羽是滿心的鄙夷。
“那麼《蝶戀花》如何?”沐汐羽忽的聲音變得極柔,隻有當沐汐羽接觸到這琴時,她才能夠忘記被淩晟羞辱的種種仇恨。
“好!”淩晟聽得沐汐羽說的曲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采,他今日不過是有些想念沐汐羽的琴聲了,所以才專程過來,至於沐汐羽想要唱些什麼,他倒是真的沒有想過。
“便是《蝶戀花》了!”沐汐羽輕啟粉唇,手指微弄,美妙的音樂便紛至遝來。
藝雅德星,忽聞橫沙島。
年少自是多輕狂,
未曾淺笑梨花香,
卻也流連銀葉草。
夕顏媚邀,如月伊人抱。
臥醉花間花雀笑。
可憐獨孤人易老。
優雅的旋律,久久盤旋在鳶尾之中,如戀人間的竊竊私語,如伊人老去的萬般無奈,如微風輕撫楊柳一般的細膩溫柔,如燕雀嘲笑落花的淡淡愁緒,這樣的情絲似乎是一個人在耳邊呢喃,不休不止。
沐汐羽的曲子裏少了些慷慨激昂,卻多了些情斷惆悵,任憑淩晟是個冷血之人,卻也是有所觸動。
一曲作罷,沐汐羽優雅起身,淡淡微笑道:“汐羽的曲子已經彈奏完,皇上是否可以回去了呢?” 沐汐羽討厭和淩晟獨處,哪怕是一刻也不行!
“汐羽,你這是在趕寡人走嗎?”淩晟忽的走近沐汐羽,曖昧不明的站在沐汐羽身後,沐汐羽背對著淩晟,根本就無法看到淩晟的表情,自然也是無法猜到淩晟此刻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奈之下,沐汐羽隻得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認為汐羽是什麼意思,汐羽便是什麼意思!”
“汐羽,你知道嗎?”淩晟聽得沐汐羽的回答,終究是朗聲笑道:“你在火麟這些日子,脾氣改了不少。”
“是嗎?”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不過須臾,沐汐羽的神色便恢複如初,隻是淡淡的回應道:“皇上,認為汐羽什麼地方變了?汐羽並不曾覺得自己的脾氣有什麼地方改變了!”
“沒有麼?”淩晟輕輕將手放在沐汐羽的肩上,淡淡的說道:“若是以前,寡人這樣碰你,你絕對會逃開,可是,現在呢?”
淩晟說罷,便玩味的看著沐汐羽,冷笑一聲:“現在,你似乎已經習慣了寡人的觸碰。”
“你胡說些什麼?”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不禁有些火大,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和淩晟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