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市。原本明媚的陽光,刹那間消失無跡,天空如同破滅一般黑夜籠罩。
“滴、滴”大雨覆蓋滿城,狂風肆虐。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一位老人站在破舊的屋簷下麵,對著屋外的大雨喃喃道:“這麼大的雨,毫無征兆的就下了起來,真是怪啊!”
“咦~”說外老人就欲回身,卻在轉身時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位少年,約莫十歲左右。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之上,任憑大雨吹打,蒼白的麵孔看不出一點神采。“呼”一陣大風掃過,少年單薄的身形被吹到在地,如人偶一般倒在大街之上,雨珠不斷的打在臉上,少年也是不做一絲回應。
“這誰家的孩子,下這麼大的雨還到處亂跑。”本來準備回家的老人,看到少年剛想呼喚他進屋躲下大雨,結果話剛到嘴邊,少年便已是倒地不起。
“孩子,你怎麼了?”看到少年倒在地上,老人顧不得回家拿傘,冒著雨跑到少年身邊,環手一抱,將倒在地上的少年擁入懷中。左右張望,隻見大雨傾瀉的馬路上沒有任何人影,無奈老人不願將少年獨留在這雨天,隻好將這名少年抱入房中!
“張明、張明”教室之中,一名少年放在桌下的手不斷搖晃著身旁少年的臂膀,無奈這位大神不知透過窗外看到了什麼,任憑他搖晃也不願回頭。若是平常,少年鐵定不會去管同桌的死活,說不定還會湊上去一睹究竟。可現在,一想到講台之上老師不斷投顧的眼神,少年想死的心都有了,誰不知道這外語老師的凶殘,尋常時候班級中的學渣們都是躲都來不及,從來都是遠遠看見便是低頭躲開,在整個一班那是和班主任並肩的存在,絲毫惹不得。
看到自己的同桌這麼久沒有反應,少年也是暗自神傷,這次又得是一百遍啊一百遍!
“張明同學,看來這次你又會了。起來將這段話翻譯一下,並解釋一下語法的部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看到同桌被點名,少年的心髒仿佛顫抖了一下。
“嗯?”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聽到老師的點名,一直轉頭看著外麵世界的張雨明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那神色仿佛像這種小事不應該喊他的。
看到在自己不斷努力之下,同桌站了起來,少年也是莫名的激動了一下,這人總算靠譜了一下!卻沒想到這大神級的同桌,在站起之後便是沒有了絲毫的動靜。
“完了!”看到自己同桌這般不爭氣的表現,少年再次淩亂起來!但緊接著又忍不住的小心提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遇到這種倒黴同桌隻能怪自己上輩子沒積德。
“老師,我不會!”張明從發呆中醒來,剛好聽到老師的點名,便下意思的站了起來,但也是因為走神所以不知道這位在整個年級中享譽盛名的老師,將自己獨自喊起是為何事?耳邊不斷響起同桌小聲的提醒,稍微捋清了一下思路,看著眼前的一堆天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呃”聽到這麼一句話站在講台上的老師還未說話,張明同學那可愛的同桌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聲,“不會你裝什麼啊!”遇見到自己下場的同桌少年在心中將張雨明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罵了一圈。
“這樣啊!那同桌將這段文章記錄一下,抄完一百遍交給我,記住不可錯少一個單詞!”對於張明我不會的回答,老師並不在意。或許老師心中對於同學不會的答案早已是習慣!
“既然這位同學不會,那請同桌起來解釋一下吧!張明同學注意認真聽講!”
“啊,”聽到老師喊到自己的名字,少年那破碎的心就像躺在地上,被人反複碾壓不得喘息。雖然自己已是做好罰抄一百遍的準備,但真要是落到自己頭上,心中不免有些氣憤,看著同桌的眼神也是越來越生氣!“老師,我也不會!”生氣歸生氣,總不好在課堂上發泄吧,隻好硬著頭皮接受懲罰了。。。心中不免的又是大罵身旁可愛同桌的祖宗十八代!
“這樣啊!接下去你們兩個一起站著吧!記住明天把作業交給我。”說完便是扭頭對著一眾學生繼續她的洗腦大法,至於這兩個站著的學生。嗬,那個班級沒有幾個差等生,站著就站著吧。
“真是不該和你做同桌!”少年被無辜牽連也是心生惱怒,悄悄的對著張明恨恨道:“和你坐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
張雨明聽著耳邊的抱怨,轉頭靜靜的看著他。在張明的記憶裏,麵前的這位少年時在班級中為數不多的記憶較深的人。王超。從上學到現在成為自己同桌最久的人,似乎每次自己被罰站的時候他都會默默的陪著自己。對於後者籲籲的嘮叨,張明也是直接默認的省略掉,反正都在站著了,你讓我能怎麼辦!
反而後者每次都是陪著自己,不免有些英雄相惜的感覺。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於這種好同桌、好同學。張明投去了一個自認為可愛的微笑。
看著這位可愛的同桌在自己陪伴站起來的情況下,對著自己流露出一個該死的微笑。王超的心中早已將張明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聽著身邊人的喋喋不休,看著講台老師的聲形。百無聊賴的張明,瞳孔之間的神采卻是慢慢的消失,整個人宛如一個人偶般站在那裏,空洞無聲。
一直對著張明問候他全家的好同桌王超,看到他對自己的低語毫無反應,作為他這麼久的同桌,王超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自己的這位同桌估計又神遊了。貌似每次這樣,最後他都是如此,對任何事都無任何反應,剛開始時自己也是被他氣個半死。自己辛辛苦苦講了半天,結果人家壓根沒聽見。不過已經是過來人的王超早已習慣,看到對方沒有反應了,自己便停止了語言攻擊,純屬浪費口水。事實上,就算張明聽見了,估計也不會有任何作為,畢竟他就是這麼淡定的一個人。
城南中學
時間總是悄悄流去,轉眼到了放學的時間。原本安靜的校園,也是伴隨這一群少年歡呼了起來,整個校園到處都是人群。同學之間三五成群,結伴回家,並在行走的路上不斷招呼其他人,最終彙起了一道人流,撞開了校園沉悶的安詳。
路邊,放學獨自一人的張明慢慢的走在大街之上,夕陽將其修長的身影逐漸拉長。張明就這樣背著陽光,朝著自己的家明陽福利院走去。
明陽福利院
這是一所用來收留流浪兒童,被父母遺棄的幼兒和一些孤寡老人的收容所。坐落於明陽市城南方向,在整個城市中也是一家比較有名的福利院。碩大的院落,以及配套的各種措施都非常的完善,但就是這樣的一所大型福利院,十年前卻是麵臨無人讚助,無人捐錢而麵臨關門的小小孤兒院。自從十年前來了一位新院長,院裏的一切才慢慢改善了起來,漸漸也有了現在的模樣。
院區大門,一位老人站在門前,對著大街上不停的伸頭張望,生怕遺漏的什麼。其後一位中年男子也是不停的對著老人勸導:“院長啊,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再說小明也已經長大了,不用老是在這等他放學的。”
“老王啊,你也算是院中的元老了,這些年我們都是看著小明子長大的。”說著老人也是微歎一聲:“他什麼情況你我都是知道的,自從那次大雨我把他抱了回來,這孩子的精神一直不如同齡人,總是喜歡開小差、出神。”
“或許當初也是因為孩子精神上有點問題,他父母才會將他遺棄的吧!”看著遠方落幕的夕陽,老人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個雨夜,那場大雨可謂是百年難得一遇,如瀑布般傾瀉的大雨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那一天天空如破滅一般,整座城市都在雨水的衝刷下搖搖欲墜,不知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院長,看,孩子回來了!”被喚作老王的中年男子,看著遠方夕陽的遺光,陽光下一個少年的身影慢慢的由模糊到清楚。最終出現的終於是等候多時的孩子。
聽到耳畔人的呼喊,老人也是從往日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爺爺,我說過了你不用等我的!”不等老人回應,不遠處歸來的少年卻是先一步不滿道。
“沒事,爺爺喜歡等著。”等著少年走到自己的身旁,老人顫巍巍的伸出手拉住了少年的手掌。轉過身向著院中走去,身後一直攙扶著老人的中年男子,也是在少年接過手後,放開了一直扶著老人的雙手。靜靜的跟在老人的身後,不去打擾前麵兩人的寧靜。畢竟這位老人已是即將不久於人世,在老人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位時常不靠譜的“孫子”了。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了啊?馬上要畢業了,準備讀哪所大學啊?”或許知道自己即將逝去,希望在自己最後的時光裏為眼前自己的這位小孫子多鋪點路,老人忍不住的絮叨起來。
“每天都一樣的,至於畢業還有好幾個月呢!不急”不知為何,在課堂上時常走神的張明,在老人麵前卻從來沒有如課堂上出神一般,最多隻是有時反應慢了一點,但這並不影響兩人之間的對話。
聽著老人的絮叨,以及孩子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兩人也是漸漸走到了屬於自己的房中。至於身後的老王,也是在二人回屋的途中先行回去了。
時間隨著夜幕慢慢流走,吃完晚飯躺在自己床上的張明,望著天花板又是慢慢的神遊之中。
夜幕慢慢降臨,喧鬧的城市也慢慢開啟了靜音鍵。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潤,月光照射之下,城中的一角卻是泛起了一絲詭異的幽光。
“哲哲”一聲慫人毛孔的笑聲在城角小巷中擴散。“當初你們煞費苦心斷其七感現在又是假惺惺的庇護”嘲笑過後的一聲質問,令人思解。幽光之中一道黑影慢慢浮現,質問的聲音卻為停止,反而隨著人影的顯現,慢慢的擴散,直射那暗巷中的一角。
“有些事總是不得已為之,更有些事不是你和我能夠知道的。”原本安靜的小巷卻又是出現一人,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我隻知道,我這次來就是阻止你們。”
“或許這是對某人的補償!”
“補償?”幽光中的人影似乎對於這種回答有些訝異,更是有些不屑。“當初的他會需要你來保護麼?”
“嗬嗬,這種事還是少說為妙!”從巷內走出,月光的照耀下來人顯得格外神秘。修長的身形,帥氣的臉龐,一身白色西服將其襯托的猶如多少女孩夢寐的王子般,現於人世。“或許死人保密的話最好一點!”
“不是嗎?遊黎”月光下男子淺淺的笑容,如鬼魅一般,開口便是如此惡毒。
本喚作遊黎的男子,也是從幽光中顯現。原本纏繞於身的絲絲幽光也是慢慢消散,如螢火一般散於月光之下。“我承認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聽到他人的恐嚇,男子確實沒有絲毫的緊張。
“但你認為可以殺的了我麼!”話音一落,還不待對麵之人回答。男子便是腳尖一點,身體猛然爆射而出,一柄造型極其誇張的鐮刀悄然出現在男子手中,鐮刃劃過,如切豆腐一般直接將來人腰斬。隻是鐮刀滑動之間確是沒有一絲鮮血滴落。
“假象麼?”猶如死神的鐮刀在劃過他人軀體之後,停止在空中,遊黎暴動的身體也已靜止。慢慢站直的身體在麵色上看不出一絲質疑,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認為一擊之間可以打傷來人,更別提如此簡單的直接擊殺了。緊緊握住鐮刀的單手卻是慢慢的握緊,眼神不停的掃射,想要更短時間的找到來人。
“啪啪”原本輕快地掌聲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格外的刺耳。“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精進不少!”
簡單清脆的兩下掌聲,如同是對遊黎的嘲笑。轉過身,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牆頭,一道人影席坐在上。
“不過你若是隻是如此,恐怕真的會就此消失也比一定呢!”孤傲的坐在高高的牆頭之上,目光輕視。仿佛地下之人如同螻蟻一般,自己隻需動動手指便可輕易碾殺。“或者拿出點真本事來讓我瞧瞧,滿意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條生路。”
“隻要你就此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要踏入這裏!”
言語之中,絲毫不把眼前之人重視。
“永遠不要踏入這裏?”被人如此警告,遊黎不經低頭深思。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為誰,是自己還是……這種問題似乎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
“或許我會消散於世間,就如同它們一樣。但原因一定不是你!”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借口,也或許是為了心中的執念。自己隻是感覺事情既然做了,即使後果大到自己無法承受,但至少自己沒有後悔過。
有些事一但做了,就再也無法回頭。生命本就是如此。
或許是找到了答案,重新抬起頭的遊黎目光之中更多了一絲抉擇。握著死鐮的右手不經意的又是加重了幾分力道。
“既然你強烈要求了,那就這樣留下吧!”早已不耐煩的坐在牆頭等候,卻得到一個無聊的答案。原本席坐在牆頭的身影也是慢慢站了起來,左手單反一把同樣的黑色鐮刀出現,同樣誇張的鐮刀唯一的區別便是遊黎手上的似乎小於後者,就連鐮刀上浮現的黑炎也要清淡一些。
“現在,你可以消失了!”話音一落,嘴角銜著一聲嘲笑。身形一動,快的如同劃破黑夜一般,手中鐮刀一指,如劈山之勢向著遊黎襲來。
“轟”一聲悶響突然出現,原本快到肉眼無法撲捉的身形也是凝形靜止了一下,低沉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隻屬於兩人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