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的桃花開放了,如夢如幻,紛紛落下一地落英,屋外陽光明媚無雙。我跪在地上,眼角餘光看著窗外的春色。
屋子裏很安靜,還在燒著地龍,一點也感受不到春日的暖意。坐在最高處的人說話:“從今以後,你不要回來,我不想在這片土地上再看到你,你一輩子就想西走,這是我給你的懲罰。”
“姐姐,姐姐。”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把我從夢境中驚醒。
我睜眼被滿目的陽光刺的眼睛微微發疼,我立馬再次閉上眼,過了好一會才適應這陽光。我看見如意一臉著急的看著我,生怕我一睡不醒。手腕傳來火辣辣的疼,我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來到這個地方,漫天黃沙,走很久都找不到水源,代步的那個叫駱駝的生物也累死了一匹,我和如意不敢再把東西全部放在剩下的一匹駱駝上,自己背著一些輕的東西。我們的水早也被喝完了,昨天如意渴得倒在地上,我很怕如意因為缺水死去,情急之下隻有劃開手腕取血給如意喝血。
我把手腕伸到眼前,如意已經粗粗幫我包紮好了,不知道昨天如意到底喝了我多少血,我現在因為缺血頭暈目眩。如意牽著駱駝背著我走到一個陰涼的沙丘下麵,把我安置好了說:“姐姐,你在這裏先休息,我出去看找不找得到水源?”如意起身走了幾步就倒地不起,我快速走到如意身邊,看到如意已經暈了過去,他的手腕處也包紮著布條。
看來,如意也取血喂我,為何我口裏沒有一絲血腥味?
隻是我沒有多想,從我們帶的著行李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竹片,我在上麵畫上一道符,說:“帶我去找水。”竹片飛起來,繞著我轉了幾圈就向南方飛去,我帶上所有的水袋,跟著竹片走。飛了不遠的路途,我看見一汪在沙漠中的清泉。
像一塊碧玉一樣的湖水,我頓時心生歡喜。竹片繞著我飛幾圈後落在地上化為灰燼。我奔向水源,俯身狠狠的灌下幾口水,滋潤我幹渴已久的喉嚨。再拿起水袋灌滿了水。灌完水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我手腕有傷,怎麼才能把這些水給帶回去。
我苦惱很久,倒掉又舍不得,帶回去又拿不動。最後一片竹片也被我用掉,要是被以前的故人知道我現在的窘相,他們非的笑得從天上掉下來。我遲疑了很久,打算把這些水倒回去。
清潔幹淨的水被倒回到清泉中,傳來動聽的聲音,這個聲音聽得我分外的口渴和心疼。
倒水中我聽到有哭聲,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一個人影再往湖中央走去。
我漠然地看著這個人慢慢被湖水淹沒,我這小半輩子,別的沒有學會,唯獨漠然學的很好。我倒幹了水,提著一個灌滿水的水袋和其他空水袋轉身往回走。
沒走幾步,腦袋一疼,在失去知覺前,我看到一抹豔色。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見周圍圍著一圈穿著奇怪的人,他們站在離我一尺遠的地方,對我指指點點,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我起身,看見自己身上不著片縷,卻覆蓋著一種花瓣,把我包裹住,身下是一朵花的,畫在沙地上,我就躺在花朵的中心。
人群很快分開,一個衣著看著比較華麗的人手拿一根權杖,一手指我,權杖指天反複重複著一句話,周圍的人聽了也在跟著重複這句話。一個小男孩聽命走到我麵前,低頭親吻我的腳。我嚇的把腳一縮。我想逃開,但周圍的人個個盯著我,我不能動彈,也不好動彈,動作稍稍大點,就會露出大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