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了解他。”林皓說道。他並沒有笑,從討伐大會之後就一直繃著臉,麵無表情的。
“你怎麼了?”夏文澤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沒事,走吧。”林皓起身,把屬於他的包裹拿著走了。
林皓這個樣子夏文澤也不好多說,原本打算在這裏的酒館吃一頓再走,此刻卻覺得不吃倒是省錢了。雖然那個錢省的還是景王府的。
接下來的路好走許多,未央城的崛起帶動了明城的發展,也帶動了沿路的城市。
一路的風塵仆仆舟車勞頓,倒是林皓這幾日的神色有些怏怏的,夏文澤總有一種林皓總躲著他的感覺。
雖然就算林皓躲也多不掉。
周圍持續的有人死掉,林皓不知道,但是夏文澤卻能從偶爾聽到的利刃擊打聲,和淡淡的血腥味道察覺出來。
依舊是白天睡覺夜晚趕路,但是越向北便越沒有那麼熱,這些時日的晝夜顛倒叫二人有些吃不消,瘦了一圈,夏文澤更是明顯,因為他吃不進東西。
林皓還好,吃兔肉和野雞肉似乎吃不夠一樣。
又行了五日,夏文澤開始懷疑自己了,是不是他做的事情太出格了,導致林皓不理他了?
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是顧念生的原因,夏文澤想起那日林皓細細考究顧念生的表情,有些心驚,難道林皓喜歡顧念生?
就這樣惴惴不安的行了幾日的路,在從明城離開後的第十日,二人到達了一片寬闊的海域。
“就送二位至此,前方再行一日便可到達海城,這裏有些幹糧,屬下還有要務在身,就先行告退。”出來一個穿著一身綠色衣服的人,講一個包裹遞給了二人。
夏文澤接過包裹,拿出一錠金子來遞給他,衝他笑了笑說:“兄弟們辛苦了,這點小錢拿著路上買酒喝。”
夜色暗淡,那金子倒是閃閃發光。
“主子已經把錢給屬下了,銀子也不少,就不用破費了。”那人笑了笑,月光下滿是泥土的臉此刻幹了直向下掉土渣。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回去的時候有時間會專程拜訪。”夏文澤笑了笑把錢收了回來,那是他自己的月例。
林皓坐在馬上看著夏文澤手上的金子,想著,倒是大方。
“好,有夏幕僚這句話,屬下想盟主會很開心的。”
“那恕不遠送。”夏文澤說道,便轉身上馬。
那人片刻之間便消失在叢林裏,不見了蹤影。
“你不覺得那個武林討伐大會就像告狀會一樣?”林皓驅馬和夏文澤並排向前行進著,這是這十日裏林皓第一次主動向夏文澤說話。
“就是告狀會。”夏文澤淡淡的說道,嘴角勾起了笑意來,月光散在他的臉上,倒是有些淒惶。
“為什麼不取消?”林皓疑惑的問道。
“你以為他想嗎?老祖宗立下的規矩不得不從而已。”夏文澤淡淡的笑著,說道。
“武林討伐大會從第一任武林盟主就開始,一直延續到如今,也是有它的理由的。”夏文澤放慢了馬的速度,林皓知道他有話要說,也放慢馬速和他並肩行駛在海灘上。
風夾雜著鹹腥的味道席卷而來,浪潮聲此起彼伏的。
“可以解決很多不必要的爭端,各個掌門人聚到一起說一下雞皮蒜毛的小事,再由盟主一解決,也就不會出現類似於積怨太深,導致大戰然後被滅門、或者兩敗俱傷。可以很好的保留武林的實力。”
夏文澤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不過,盟主他每次討伐大會過後三天火氣都特旺,因為有些事情真的太無腦了,而他又是個脾氣急性子直的,自然會看誰都不順眼。”
海風夾雜著夏文澤的聲音叫林皓有些不真切,這些天真的憋死他了,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顧念生那麼生氣,但是隱隱猜到可能會是因為他和夏文澤走太近的緣故,知道暗處有人保護的時候他怕連累了夏文澤,便不再同他說話。
因為,保護等於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