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低調的房間裏,暗無天日。
顧念生將夏文澤領到了他的臥室裏麵,外麵的天已經是大亮了,這裏卻依舊是黑夜模樣。
因為某些規定,這座九層的古塔所有的窗紙都是特殊材料所製,陽光滲透不進來。
此刻也是這樣,顧念生將窗子打開,一下子房間變得透亮。
屋子裏麵還是老樣子,隔間依舊保持著原樣,看起來似乎更新了。
顧念生看到夏文澤的視線,坐在了靠著窗戶的桌邊,垂眸淺笑道:“奉紫殿翻修了一次,你的房間哥哥還給你留著呢。”
夏文澤回頭看向他,卻發現那雙眼眸中有些傷感。
“哎,你說說你,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說寄個信報個平安,你不知道你仇家多,若是就這般去了你叫為兄如何是好?”顧念生說著。
夏文澤把椅子拉了出來,坐在了顧念生的對麵,然後說道:“他們忌憚您,自然不會對我下手。”
“這大半年幹什麼去了?”顧念生繼續問道。他心裏清楚,但還是怕萬一有那個不長眼的,後悔不是也來不及了?
“把大瑤國大半個地方都逛遍了,然後留在了怡州。”夏文澤淡淡的說道。
“怡州,那個八王爺的封地?我正要問你這個事情,你怎麼和這麼危險的人扯到一起去了?”顧念生一直盯著夏文澤,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卻依舊沒發現什麼反常。
“扣扣……盟主……”門口響起敲門聲,接著一個脆滴滴的女聲響起。
“什麼事?”顧念生聽到聲音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也變得一板一眼起來。
“您要的茶。”那女子端的一副好麵容,卻站在門口不在向前行進半步。
夏文澤起身走過去,將茶接了過來。
“謝謝。”那女子鞠了個躬然後離開。
“哥你怎麼還是老樣子,我不在這些時日怎就沒找個嫂嫂?這樣也好照顧你。”夏文澤向回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不習慣,你別想打岔!”顧念生說道,見夏文澤又扯到他的身上,氣不打一處來。
夏文澤也不理他,將沏好的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坐回座位上一人倒了一杯,慢慢的喝著。
“你和那個王爺到底什麼關係!”顧念生見他不回答更生氣了,心裏的某種預感悄悄萌芽,催的他心裏難受。
夏文澤抬眸,給了他一個淺淡的笑,笑裏包含著幾絲苦澀幾絲留戀,他放下茶杯,緩慢而又篤定的說道:“他就是我要守著的人。”
顧念生瞪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中幹澀的緊,竟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想起和夏文澤說的話“要不我們兩個湊合湊合得了”
他想起無數個夜裏他都想要抱抱他,卻總也是抬不起胳膊。
他想起當年的腥風血雨中,一直有這麼個人在他的身邊陪著。
那麼多那麼多,叫他怎麼割舍?
“我不知道還能夠守多久,但是至少這一刻我想守他一世,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將他帶到您麵前。”夏文澤繼續緩慢的說著,眸子中是顧念生從未見過的堅定,或許這對顧念生來說很殘忍,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在他的眼中,夏文澤一直是冷冰冰的,任何事情都藏在心裏不被外人窺探的人,那個時候他總是能夠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然而現在,他有些看不懂夏文澤了……或者說他不想去看懂。
心中有一個答案漸漸的清晰起來,可是他還在不斷的否定著。
“我不信!”顧念生收起慌亂的眸,故作鎮定的說道。
“你是隻不想相信而已,顧念生,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我不想這成為最後一次。”夏文澤說道,淩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顧念生。
顧念生像小孩子一樣,很多事情看的很準,但是有些時候會認為有些事情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所以總想著去改變。
但是這一次,不應該這個樣子下去了。
顧念生喜歡夏文澤,這一點夏文澤很清楚,但是僅僅限於喜歡,沒有更多的了,也沒有更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