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森林裏時而響起一兩聲清脆悅耳的鳥鳴,光線透過樹影照在夏文澤的臉上,一切,都美的不真實。
真實的是,後背傳來的疼痛、身上結實的身軀、還有散落在臉頰上輕輕的熱氣。
林皓愣了一會兒,慌亂的支起身子,垂落的發梢掃過夏文澤的臉,有些癢癢的。
“沒……沒事吧。”林皓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林皓,剛剛睡醒的朦朧早就被嚇光了,想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事。”夏文澤支起了身子,陽光越過他的額頭,停留在他的眼睛上,眼睛被光晃到,狹長的丹鳳眸眯了眯。
林皓扶他起來,一臉的驚魂未定,原本有些紅潤的臉此刻也被嚇的慘白。
“真的沒事,習武之人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夏文澤見林皓的模樣好似真的嚇的不輕,帶著往日的溫潤,說道。
林皓還是很不放心,但是夏文澤都那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若是在親近一點點就好了,再親近一點點他便可以查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悶悶不樂的臉被夏文澤誤解成還在擔心他的傷勢,雖然真的有些疼,但是……夏文澤摸了摸,輕輕說道:“沒傷到骨頭,真的沒事。”
林皓隻是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太陽馬上就下了山,天氣也沒有晌午時的悶熱,夏文澤將早上包好的肉拿了出來,就著一些幹糧遞給了林皓。
“你不吃嗎?”林皓接過東西,看著並不打算吃的夏文澤問道。
“我剛剛吃過了。”夏文澤依舊是那副模樣,淡淡的笑著。
“哦。”林皓知道夏文澤比他早醒,便就真的以為他吃過了,也不再推脫,便就著水吃了起來。
夏文澤走向了栓馬的地方,林皓的視線其實一直在跟著夏文澤,他的一舉一動他都注意著,此刻這麼大的動作他的視線未等他反應就動了起來。
隻見夏文澤飛身上樹,動作幹淨利落,衣袂隨之飄飄,頭發也順著他飛舞著……
然後,然後林皓就看到夏文澤飛身去取的東西——那不是他早時脫下來的褻褲嗎!
羞死了羞死了……林皓移回視線,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般鴕鳥樣的吃著幹巴巴的口糧,隻有泛紅的耳尖在昭示著天下。
卻不料一切都被有心人窺探到,夏文澤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將已經洗幹淨的褻褲裝進了包裹裏,然後順著馬毛,嘴裏在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兩隻馬兒似乎能聽懂他的低喃,時不時的蹭著他的手。
“王爺,可以走了嗎?”夏文澤笑著走回來問道。
林皓發燒剛好,胃口大開,原本嫌幹燥的幹糧都吃的一幹二淨的,理了理衣擺,起身。
他說:“可以了。”
夏文澤突然湊了過來,在他的嘴上輕輕的抹了一下,然後附在林皓的耳邊說道:“王爺,浪費糧食可不好,而且你把我們二人剩下的口糧都給吃了,怎麼辦?”
其實這也怪不得林皓,這天氣這麼熱,古彤便也沒給二人帶多少的幹糧,帶的多了王爺也不吃,扔了不是浪費?還貼心的附贈夏文澤兩個桶。
隻不過,為了避免不穿幫,這些都是夏文澤去準備的,他又怎麼能知道呢?
此刻更是結結巴巴,連個字都說不出來,又氣又惱。
“王爺,走了。”夏文澤像個沒事人一般,給他撫平了胸口的褶皺,勾起的嘴角卻最能出賣人心。
林皓自知被耍,惱怒的很,可是見夏文澤捂著肚子咳嗽了兩聲也顧不得氣和惱了,隻剩下滿腹的自責。
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林皓輕輕的拍了自己額頭一下,跟了上去。
二人白日睡覺,晚上趕路,幾日過去了倒也無波無瀾的,倒是日日的吃食夏文澤都能變著花樣的做,且林皓還都愛吃,每次都是吃的一幹二淨,絕不給第二天剩下。
短短三天,林皓哀怨的摸了摸自己胖了一圈的肚子,然後將最後一條烤魚吃幹抹淨,仰躺到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天。
再有一日他們便要進城了,想想還有些小緊張,卻也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