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本就潮濕,但躺在幹燥舒適的被褥裏麵,雖是發汗,但也好受的多,林皓睡得很沉,白皙的小腿搭在塌下,鮮血順著大腿根向外緩慢的流著鮮血,卻不見結痂。
夏文澤回來便見著是這樣一番景象,不由搖搖頭苦笑。
看著鮮血淋漓的大腿,他終歸是不忍心就這個樣子離開的,放下藥瓶的手停頓了一下,又將藥瓶拿了起來。
用打濕的棉布將傷口外的血跡擦幹淨,夏文澤將藥粉一點一點的撒到了傷口上,兩條腿此刻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夏文澤小心翼翼的,怕將熟睡的人兒吵醒,弄好額頭上已生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陰影打在林皓的側臉上,陽光中灰塵在爭相嬉戲玩耍著,那雙時而妖嬈時而撫媚慵懶的眸子此刻緊緊合著,細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在空中舞動著,許是太累了,竟帶了些許的鼾聲。
輕薄的細紗柔軟的鋪在他的身上,烏黑的秀發散落在床鋪上,愈發的襯的肌若凝雪,下麵更是無限春光。
夏文澤拉過榻上的薄毯,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轉身離去。
林皓感覺到動靜,側過身子微眯的眸中隻剩模糊的玄色身影,隨即周公便向他招了招手……
夏文澤出了帳篷,拍了拍帳篷門前一棵粗壯的樹幹,手上用力輕輕一帶便上了樹,那樹本不高,隱在層層疊疊高樹下,在樹蔭的庇佑下他也緩緩的睡去。
卻也隻是淺眠,整個營地傳來陣陣鼾聲,引得人昏昏欲睡,不過夏文澤有一個習慣,就是睡得再實,隻要有一絲聲響入了他的耳朵他便能準確的分辨,分辨這些聲音是在何處,由什麼發出來的。
他不在帳中睡,卻不得不在帳外守護,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心甘情願去做的。
因為若是他心不甘情不願,早早的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那還等到現在。
前方的路很遠,路上大大小小的事端不會少,但他甘願陪在他身邊。
陽光透過林梢照亮了林皓帳前的空地,唯留一地靜好。
夏文澤早早的便醒了,仰躺在樹上看著天邊一點一點緩緩落下去的日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素來淺眠,覺睡得多了反而頭痛。
羽洛揉著額頭從帳中出來,見到夏文澤也放下心了,緩步向這邊走來。
“王爺呢?”羽洛問道。
夏文澤從樹上跳下來,輕聲溫潤的說:“睡著呢。”
“小爺我倒是蠻好奇你們兩個怎麼全身而退的。”羽洛神誌清明不少,倒也沒有白日是的惱怒。
夏文澤淡淡的說:“那人和王爺熟識。”
“怪不得,呐王爺醒了小澤澤記得告知一聲,小爺我有要事相報,現在就不叨擾了,小爺我得去收拾古彤那個王八蛋去!”羽洛一如往日的不正經,說道。
“古彤?怎麼了?”夏文澤依舊淡淡的,隻不過上挑的眉梢將他出賣了。
“小兔崽子,居然敢給小爺下藥!不說了不說了……”羽洛擺擺手,向著遠處搭灶的地方去了。
炊煙一起,古彤定是在那裏的。
“哎呦!羽洛你幹嘛!”一聲慘叫響徹營地,接著質問聲起。
“我幹嘛!你問小爺我幹嘛!你對小爺我做了什麼你心裏沒數?”後麵傳來羽洛質問的聲音。
二人嬉笑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有不少士兵被吵醒,伸了伸懶腰,然後起身去看熱鬧。
林皓聽著營地後吵鬧的聲音也坐了起來,起身剛剛羽洛來的時候說話他便聽到了,隻不過睡了一覺後全身酸軟疼痛,骨頭似是散架了一般,不願起。
揉了揉昨夜被顛了一夜的腰,強支撐著起來了,這才想起他的身上還有上,一查看發現已經有人處理了。
突然想到待睡未睡之時看到的身影,不禁紅了臉。
一件一件的將並不厚重的衣物穿在身上,林皓出了帳篷。
“怎麼了?”林皓看著正傻笑的夏文澤問道。
“喏~”夏文澤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下巴指了指一個方向,林皓隨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