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禮左手環著他,右手抽出一張紙來。
他說:“雲錦,幫我研磨。”
白雲錦淡淡的應了聲:“好”。正欲起身,卻被賈禮攬了回來。
白雲錦疑惑的看向他,正對上那雙笑的狡黠的雙眼,賈禮對他說:“就這麼研吧。”
“哦。”白雲錦將硯台下麵墊了張紙,然後放在了膝蓋上細細的研磨著。
等到白雲錦將磨研好後,賈禮抽出支毛筆,便大肆的在紙上寫著字,字跡狂亂無章,一如他這人般不按常理。
待到字跡幹了,白雲錦將紙張裝進了信封裏,細細封好,便將那信向桌上一扔,坐在椅子上同白雲錦膩在一起。
自從二人確立關係後,便越發的沒有遮攔,但賈禮卻覺雖二人成日這麼膩歪,但也尤覺不夠。
賈禮嘴角勾起一抹笑,懶懶的,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映射進來,為此刻的溫情增加了一抹亮色。
“賈!禮!”兩個字從震驚到氣憤,白雲錦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幹嘛?”賈禮淡定慵懶的說道,好像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白雲錦氣的從他身上起來,和他麵對麵直視著,吼道:“你知不知道頭發的結有多難解!!!”
“不知。”賈禮淡定的說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心虛的眼神卻掩飾不住。
若是告訴雲錦剛剛他無事打了三十九個結,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白雲錦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重重的“哼!”,頭也不回的回了臥室。
賈禮委屈,但是他還是困啊,氣衝衝的白雲錦怎麼也等不到來追的人,於是乎他便見到那人正沒心沒肺的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怒火蹭的一下便上來了,可是走到近前望著那張安靜的睡顏卻怎樣也下不了手去拍桌子,最後隻好憋著氣,還得拿冰絲床單給他搭在背上。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安靜的灑落在賈禮睡著的側顏上,白雲錦站在書桌旁一邊解結,一邊看著,看著看著,怒氣竟也消了大半。
“把這個拿回去。”此刻臨近傍晚時分,白雲錦將書桌上那封寫著景王親啟的信封交予一個男子手中,那是今日賈禮寫好的,隻是他不知為何賈禮叫他取來給眼前的男子,他自己倒是躲起來了。
那男子冷冷的應了一聲,接過信便離開了。
“看清楚了嗎?”賈禮從屏風後麵踱步而出,對著白雲錦說。
“看清什麼?”白雲錦甚是不解。
賈禮走向這邊,他說:“剛剛那個人。”
“若是早些說就好了,我便可以看的仔細些。”白雲錦不知他要幹嘛,但還是老實的說道。
“我不是忘記了嘛~那能畫下來嗎?”賈禮笑著說著,他才不會承認若是雲錦看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樣,他會吃味的。他掩飾,白雲錦又豈會知道這件事情?
“沒問題,隻是……”白雲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安安靜靜的抽出一張紙來,細細的研著墨,賈禮告訴他的他願意去聽,不告知他的他也不想多問,就算再親密的人也會有些小秘密的。
賈禮笑的意味深長,看著白雲錦的一係列動作並沒有介意的意思,最後還是解釋道:“過些時日帶你見一人,似乎與剛剛那個人有關。“
“嗯。”白雲錦手下的動作不停,聽到這話應了一聲,卻並未放在心上。
一天的時間便這般的過去了,美好的日子如白駒過隙,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見,徒留片麵的記憶。
夏文澤回到竹苑的時候林皓沒有睡,遠遠的便能見著屋子裏暖黃色的燭光,似是在等一不歸人的感覺,倒是叫他安心許多。
窗外樹影搖曳著晃動著,屋內的人立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文澤覺得,此刻的蟬鳴蛙叫都沒那麼惱人了,腳下加快了步伐向燃著燈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