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信(1 / 3)

國師府是皇宮中的一個與世隔絕的宮殿,不同於外殿的金碧輝煌,這裏的房屋全部是木質材料,上好的杉木經過加工,再由工匠們用精巧的機括將它們組合成一幢木屋,看似簡單,卻是這皇宮之中耗時最久的工程,可利欲熏心的一些人,又有幾人知道那些木頭才是真正價值不菲的?

各宮妃嬪均對此地嫌棄不已,覺得不夠奢華,隻有錦衣玉食才算得上奢華,皇上也就搖搖頭不做多言。

卻沒想到被路過這間宮殿的白雲錦一眼看中,隨口在賈禮身邊說了一句,於是乎也不知賈禮是怎麼對皇上說的,竟真的叫他給弄來了不說,還混上了國師這麼個閑職。

院內樹木居多,鬱鬱蔥蔥的甚得鳥類的喜愛,於是乎那裏便成了它們玩耍的樂園,嘰嘰喳喳的倒是為這看似有些孤僻古板的院落添了幾分生機。

這園子裏就他們兩人住,所以現在白雲錦有些奇怪,並未到婢女來打掃的時間,為何會有人來?但當他打開門後,看到來人也了然了。

“皇上叫奴才請賈國師過去。”殷安低著頭,有些唯唯諾諾的說著,他為人很老實,並沒有許多太監的奸詐和仗勢欺人,混到如今這個地位,自然也是有一套不同於他人的待事處物之法。

“國師正在窺看天機,不可被打攪,待事畢老身自會告知與他。”白雲錦不想吵醒那個熟睡著的人兒,心思幾轉便憑空捏出個假話來。

“奴才知道了。”殷安恭敬的說著,隨後便離開了,並未多言。

若是換做其他奴才怕是早就頤指氣使趾高氣昂的,殷安卻沒有,無論來者位階幾品,都一樣的態度,不卑不亢,這類人,絕不是目光短淺之輩。白雲錦有些欣賞的目送他遠走,才合上了門。

白雲錦又坐了回去,將那本看到一半便擱置下的書拿起,繼續看著。

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聽到床上發出細碎的聲音,想必賈禮已經起了,他俊秀的臉揚起,看了看日頭。

隨後便是一係列的聲響,腳步聲,洗漱聲。

白雲錦靜靜的聽著,手翻過最後一張細膩光潔的書頁,殘留下淡淡的體溫。

等到腳步聲已經近在耳邊了,白雲錦將最後一個字收入眼中,才將書合上,書卷上的溫熱和冰冷兩種觸感清晰傳到了他的手中,白雲錦抬頭看向來人。

“看完了?”賈禮雙手支在書桌上,雖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但卻沒有半分的壓迫感,溫柔的目光能溺死人。

“嗯。”白雲錦和他對視,察覺到賈禮的寵愛,彎了眼角,嘴角自然而然的勾起一抹笑來。

“比上早朝時起晚了三個時辰……”白雲錦目光柔和的看向他,嘴角勾起。

“嗯……這麼晚了?”賈禮揉了揉有些淩亂的頭發,有些蒙。

“去把發簪取來。”白雲錦見那一頭烏黑亮澤的頭發被折磨的亂做一團,無奈的說道。

賈禮點了點頭,從桌子上離開,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隻黑紅泛著光的桃木簪回到了這裏。

“沒想到還被你留著。”白雲錦接過,嘀咕了一聲,從雕花木椅上坐0起來,叫賈禮坐上去。

賈禮聽了這話並未出聲,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隨後他的頭發傳來癢意,被細細的擺弄著感覺很舒服。

本來發質極好的頭發被賈禮折騰了一夜,打了不少結,白雲錦耐心的一個結一個結的給他解開,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穿梭在烏黑的發絲間。

結了一會兒白雲錦發現有些不太對,觸手濕熱黏膩,細細看去賈禮頭皮上竟生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許是賈禮也嫌熱了,拿起書桌上白雲錦的扇子便扇起了風,等到涼絲絲的風拂過白雲錦臉頰,他才發覺。

“莫要再扇了,若是覺得熱便叫下人將冰盆換的勤些,這般扇會頭疼的。”白雲錦一邊在和一個巨大的亂糟糟的結做鬥爭,一邊說道。

賈禮聽話的合了扇子,但放下了扇子發覺更加的熱了,直覺頭皮上濕熱黏膩難受的緊,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