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空氣中帶著泥土的芬芳,夏文澤嗅著這個味道,有些濕潤的空氣撲在麵上,帶著黏膩,倒是叫他有些不舒服。
他靜靜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林皓,微微低垂的眸攪亂了他的心。
為什麼要把羽洛支走?又為什麼單獨叫羽墨來,夏文澤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反正一會兒羽墨來了他就知道了。
不多時眼前就閃出一抹黑色倩影,微微有些喘息。
\"呼呼……剛剛林總管叫我有些事情,所以耽擱了。“羽墨為她的來遲解釋著,隻是單純的覺得有些不禮貌才去解釋,平淡的敘述者這個事情。
似乎她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的,對於任何事情,不躲避不掩藏,隻是如實的交代事情的經過,麵對什麼處罰她從來不願多想。
就如同跑出師門的那一次,也不過是厭倦了師門中那些肮髒事,師父因為別人的話而不分虛實就將她訓斥了一頓,她又怎能不忿?
夏文澤最常接觸的便是他的這個師妹,師妹離了師門第二天才被知道,他慌忙的找到師父說要下山去尋,卻被師父攔了住。
“不要去尋她,依那丫頭的性子你去尋了也不會回來的,就讓她曆練曆練也好,有緣自會再見。”師父當時說了這麼句話便閉關修煉,許久都不曾出關。
他自是知道這丫頭的性子,雖然掛念不已,卻也聽師父的話並未下山去追尋。
哪曾想在這裏遇到了這個倔強的丫頭,這些年,硬是沒有回師門一趟,就算是寫封信報個平安也好啊。
夏文澤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個因為跑得急臉色有些發紅的丫頭,想著以後有機會和她好好談談。
最近這段時間光顧著糾結自己的事情了,夏文澤想到自己的自私有些懊惱。
“你去衙門一趟,告訴秦縣令就說是本王叫你去的,去看今日打撈的那具屍體,切記,發現了什麼回來告訴我。”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著些疲累。
“是。”羽墨有些不明所以,這麼簡單的事情直接叫羽洛告訴她便好,何必這麼麻煩非要叫她跑一趟,卻也呆萌的答應了下來。
“唉~”目送羽墨離開的背影,林皓揉了揉眉間,輕輕歎了一聲。
“你還記得那日你捉的那個人嗎?”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累極了。
“記得,你是說……”
今日看到的那個人便是那日救羽墨的人?夏文澤心中有疑問卻並未問出口。
半晌,隻聽一聲微不可聞的“嗯。”
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做了什麼使得他這麼疲累,居然在這裏睡著了。
夏文澤望著蓮心湖發呆,湖麵上大小不一的荷葉上還殘留著剛剛下雨的痕跡,晶瑩剔透的雨水停留在荷葉上,風一吹,在荷葉上轉了幾圈便落了下去,驚起一片漣漪。
天空依舊沒有放晴,看這個樣子,這雨今日是不會停歇了,下了一天了,糊裏糊塗的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風驟起,滿湖的荷葉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響。
怕是要變了天了……夏文澤心中感歎。
殊不知,京城內此刻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