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吹過湖心亭,吹動了上麵一個古樸的鈴鐺,清脆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曾經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要輕易的取一個人的性命,無論他是皇子時,還是大師兄的時候,都未曾想過,活著已經夠難了不是嗎?自己又何苦去為難那些個身份卑微在夾縫裏生存的人?
兩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夏文澤都習慣了林皓在眼前的日子,說要離開,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還是躲著他好了,像那些暗衛一樣,躲在暗處保護他的安全便好。
風挾著炙熱的溫度吹來,想通了的夏文澤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來,有些淡然的看著湖裏麵含苞欲放的蓮花,也怪不得叫這蓮心湖了。
蓮花骨朵隨著風起起伏伏的,在波光蕩漾的湖裏麵肆意的舞蹈這,可是,誰又知道無波無瀾平靜至極的湖麵下,又是怎樣一般景象?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才能知道。
剛剛追出來的林皓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一向能洞察人心的他此刻卻不敢去猜測,猜測那個人的真實想法。
夏文澤一臉的淡然超脫,在林皓看著便是滿不在乎的模樣,滿不在乎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嗎?
林皓緊緊的握住受傷的右手,感覺到疼痛卻也從未放鬆,想到剛剛自己太過激動一拳打碎了床板林皓就覺得可笑至極……
原本就氣到有些猙獰的表情,此刻變得更加恐怖了,表情是沒有那麼猙獰了,但是周身的氣壓卻低了下來,躲在暗處的暗衛一個激靈,有些詫異著這麼熱的天怎麼會突然就變冷?
再看看主子那陰鬱的表情,真不知道剛剛那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麼?砰的一聲悶響光是聽著就蠻可怕的。
林皓坐在床上看著那個憤然離去的人,手緊握成拳,用力擊在了床板上,本就極薄的床板一擊及碎,碎木屑插在白皙的素手上,鮮血滑落,觸目驚心,而林皓卻置若罔聞,憤怒的看著那扇木門,似乎要把它盯出個洞來。
暗衛怕出什麼事情闖了進來,推開門看到主子直直的盯著自己,嚇了一大跳。
“王爺?”暗衛硬著頭皮怯懦的開口。
“找人來換個厚一點的床板。”林皓淡淡的說完便向詫異的暗衛走去,那暗衛卻被林皓嚇到了般,站在原地不敢動。
“對了,夏護衛去哪裏了?”林皓站在門口,看著那個還沒有動的暗衛,有些疑惑,卻也並未多想,此刻的他一心隻想找到夏文澤。
“哦……哦,王爺你說夏護衛啊,我剛剛看到他向湖心亭那邊去了,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爺……”暗衛回頭,卻發現王爺已經走遠,手上有傷,一直在向下低著殷紅的血。
“你找他什麼事情……”暗衛喃喃的低語,將剛剛那句話問完,剛剛王爺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怕了,臉色蒼白,似是嗜血的修羅一般向自己走近……
而不顧傷痛的林皓隻聽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在湖心亭,腦海裏便隻閃著湖心亭這三個字,再無其他想法,滿心焦急的來到湖心亭,卻隻看到那人滿不在乎的樣子……心情又怎樣能好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