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夕嘻嘻笑了兩聲,挽著舒湮的胳膊往外走,“我這不是好久沒有回國了麼,就想趁著這兩天有空回去看看,不然,可能等我畢業都回不去呢。”
舒湮無奈感歎一聲,“你啊,我看專門就是為了回去看誰的。”
葉涼夕並不否認,很快岔開了這個話題,“爸爸,我們去吃飯吧,飛機餐一點也不好吃,我好餓了。”
舒湮當然不是要來說女兒什麼的,見她這樣子,也不忍餓著她,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
暮春已過,夏季悄悄到來。
六月份,帝京大學,葉涼夕所在的這一屆的學生,正到畢業季的時候。
而彼時,葉涼夕的個人巡回畫展,已經由法國開始,一路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多個城市開展,在國際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向,西班牙、意大利的美術界,不論是官方的組織還是民間的機構,都因為她作品的到來,給她頒布了各種各樣代表著美術界榮譽的獎章,一時之間,葉涼夕囊括了美術界各類大大小小的獎項和最高榮譽。
意大利的這個古老的過度,在過去的三四百年間,那場轟轟烈烈的文藝複興,讓他成為了培養藝術的沃土,任何一份藝術節的榮譽,都有著極高的分量,加諸在葉涼夕的身上,無疑讓她成為全球藝術節都關注的新星。
即便,這個新星,早已嶄露頭角,煥發出了讓人不忍忽視的光芒。
但是,她卻成為半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獲得如此諸多榮譽的畫家。
這一路的順遂,羨煞多少旁人,超高的藝術天分,也讓多少人隻能望其項背。
甚至,國際對葉涼夕給出的評價,已經超出“天才”“鬼才”這樣的字眼,無法形容,隻能說,葉涼夕,生而為美術。
隻是如今,她的一幅畫,在國際上拍賣的價格,已經以五十萬美金起步,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超過舒湮的趨勢,也比當年舒湮在她這個年紀,獲得的榮譽還要大。
此後時間,全球美術界,“葉涼夕”三個字,成為了無法超越的存在。
而就在全球都在因為葉涼夕的個人巡回畫展而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評論家都在如火如荼地評論葉涼夕的作品的時候,葉涼夕卻悄悄回國,參加了自己了畢業典禮。
國內的畢業典禮,比巴黎美院的要提前三個月,她是特意回來參加的,參加完了之後,還要飛回歐洲,繼續她的下一個畫展的巡展——德國站。
這天是她的畢業典禮,她已經提前回來兩天了。
今天要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一大早她就換了學士服,畢業典禮十點鍾就要開始了。
換好了學士服之後,她站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黑色的學士袍,粉紅色的垂巾,方形的帽子,還有帽子上垂下來的一條流蘇,她非常按照規矩地穿了一條白襯衫在裏邊,帶著黑色的領結,下身穿了一條深色素裙和同色係的小皮鞋。
她心情顯然很好,彎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一種越看越好看的感覺。
傅景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衣帽間的門口,靠著門看葉涼夕,唇角帶著一點笑意,眼神裏全然都是欣賞的神色。
葉涼夕透過鏡子,看到站在門口的人,轉回頭,唇角彎起一抹笑意,一下子跳到傅景湛的麵前,又在他前麵轉了一圈,“好看麼?”
傅景湛眼角都是帶著笑意的,點了頭,給了葉涼夕一個肯定的答案,“好看。”
葉涼夕笑得開心,傅景湛伸手把她拉過來,雙手環住她的腰。
兩年時間,葉涼夕的頭發長長了,已經及腰,眉眼之間,也更多了一些小女人的成熟,但那雙眼裏的笑意,依然讓他心動。
傅景湛抬手抓了抓葉涼夕的發燒,末了,低感歎了一句,“終於畢業了。”
葉涼夕笑得開心,“是啊,終於畢業了。”
傅景湛低低笑了一聲,眼裏細碎的光澤如那六月的陽光一般燦爛,他忽然低頭,輕輕吻住葉涼夕的唇瓣。
葉涼夕抬手,圈住他的脖子。
隻是,原本淺嚐輒止的吻,最後卻一發不可收拾。
麵對某人作亂的手,葉涼夕驚呼:“我的學士服啊……等下就畢業典禮了……”
“不急,這就是製服play?特殊日子,慶祝一下?”傅公子聲音不穩地回應著,卻又漫不經心。
葉涼夕:“……”唔,簡直太羞恥了!
最後,葉涼夕這個需要上台演講的優秀畢業生差點遲到了,在畢業典禮開始的前十分鍾,主持人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葉涼夕。
葉涼夕心裏窘迫得不行,那什麼誤事,咳!也太不正經了。
她隻能抱歉地跟主持人隨便扯了一個路上堵車的借口,匆匆去做準備。
畢業典禮這樣重大的事情,傅景湛自然是要參加的,不僅如此,就連唐如雅和傅遠博都來參加了。
等到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的時候,葉涼夕站在台上,往下看的第一眼,就毫無意外地捕捉到了傅景湛的視線。
在這個彙聚了所有美術學院的學生的大會場裏,她的唇角緩緩展開一抹笑意,扶了扶麵前的話筒,開口的聲音,帶著清脆的自信:各位老師,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不必準備發言稿的發言,葉涼夕也能在幾千人的場合,流暢的說下來。
多年的曆練之後,麵對任何場合的發言,她早已能遊刃有餘,侃侃而談,傅景湛坐在一群穿著學士服的學生的後麵,目光溫柔地看著台上的那個女孩。
千山萬裏,人間無數風光,他能看到的,始終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