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夕見此,道,“沒什麼,我以為舒老師知道這件事,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舒湮神色明顯失控,口中呢喃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葉涼夕皺了皺眉,“舒老師?”
舒湮回過神來,葉涼夕見已經差不多走到分別的路口了,”舒老師,不論如何,我還是很謝謝您,讓我知道了很多我媽媽更加真實的事情,但我已經無意去追問過去。”
她頓了一下,笑開,“我先走了,舒老師,再見。”
說著,葉涼夕點了一下頭就離開了。
舒湮卻依舊站在原地,久久不動,神色之中,是葉涼夕未曾見到的悔恨和悲痛。
以至於他因為久久站在這個地方,已經引起了一些走過路過的學生的注意。
寧攸和肖雪也要去畫室,走過來的時候,卻看到舒湮臉色並不太好,一步一步慢慢往旁邊走過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忙走上去,“舒老師?”
舒湮大概還不在狀態,轉回頭,他還認得這兩個時常跟葉涼夕在一起的女同學,“你們好。”
肖雪道,“舒老師,您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舒湮笑了笑,“沒事,多謝你們關心,隻是天氣太熱了,有些受不了。”
肖雪趕緊道,“現在快到中午了,天氣漸漸變熱,舒老師,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舒湮笑著應下,跟兩個學生點點頭之後便離開了。
寧攸和肖雪來到畫室的時候,葉涼夕已經拿出畫紙準備作畫了,見到兩人進來,她笑道,“都下課好一會兒了,你們怎麼才過來?”
寧攸聳聳肩,看了一眼肖雪手裏的東西,“你看咯,某人嘴巴總是停不下來。”
葉涼夕看向肖雪,她手裏提了一個袋子,裏麵裝了不少零食,失笑,“雪哥兒,你這麼能吃,左師兄不會很苦惱麼?”
肖雪輕嗤一聲,寧攸解釋,“抱歉,你可能不知道,這就是左師兄給她準備的。”
葉涼夕一噎,“好吧,剛才我什麼也沒有說過。”
寧攸跟她一笑,看到葉涼夕手裏的調色盤,她正在調的顏料,正是今天舒湮上課的時候,提到的一種,寧攸湊過去,“這才剛剛下課就複習起來了?”
葉涼夕點頭,“我蠻喜歡那個顏色的,以前沒有用到過,現在就試著調一下,不過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寧攸笑,“急什麼,多調幾次,下次可以去問問舒老師。”
她說著,是想起了什麼,“剛才來的路上還碰到舒老師了,不過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像生病了一樣,明明先前上課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葉涼夕詫異,“怎麼會,我剛才下課之後就是跟舒老師一起過來的啊,那時候看起來,還好。”
肖雪一邊在旁邊撕開了一包薯片,一人給寧攸和肖雪塞了一片,道,“我覺得舒老師可能不太適應帝京的天氣,你看看這都過了立秋了,還跟個大暑天一樣!”
葉涼夕一邊嚼著那片薯片,一邊道,“法國的天氣跟帝京差別很大,舒老師常年呆在法國、歐洲,好像今年第一次在外這麼長時間吧,可能水土不服也不一定。”
肖雪嘎吱嘎吱地吃著薯片,話題跟跳跳棋似的亂跳,“我一直以為這種大師人物是那種隻可遠觀不可近看的人,沒想到,舒老師這麼隨和,不過,夕夕,我覺得舒老師很欣賞你嘿。”
葉涼夕不置可否,寧攸聽到肖雪這麼一說,認可地點頭,“舒老師好像很喜歡跟你提問題,而且,他提的問題,一般人都回答不上來,你大多數時候都能回答得讓他很滿意。”
末了她慶幸,“我一直以為提問題是那種老學究才會做的事情,沒想到舒老師一個海歸人士也喜歡,唔,不過幸好他沒有提問我。”
葉涼夕:“……”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肖雪想到了什麼,嘖嘖讚歎了一聲,“怎麼說夕夕當年也被人稱小舒湮啊,這一大一小都在帝京,嘿,感覺跟什麼業界傳奇似的。
葉涼夕:……“你們很閑麼?”
肖雪一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打量了葉涼夕好一會兒,忽然扯了扯寧攸的胳膊,“唉,還真別說,你來看看,有沒有覺得,夕夕跟舒老師長得還蠻像的,尤其是眼睛,還有下頜”
寧攸聞言,也認真地看葉涼夕,與肖雪對視了一眼,極為認可地點頭,”你不說還不注意,一說,就真的看出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難道,天才都長得相似麼?”
“據說愛因斯坦和牛頓長得就很像。”
葉涼夕無語了一陣,“愛因斯坦和牛頓的確長得很像,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和兩隻耳朵,外加一張人臉。”
肖雪和寧攸齊齊以手指她,“不敬名人!沒收零食!”
葉涼夕淡淡瞥了一眼兩人,“在畫室吃零食,引小強,全部沒收!”
肖雪趕緊起來,護住自己的零食袋,葉涼夕攤手無奈,轉回身畫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