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湛僵著身體,手肘撐在床麵上,抬手撫掉沾在葉涼夕臉上的黑發,低頭,點一點親吻她的臉頰。
動作輕柔得就像在嗬護一個摯愛的珍寶。
就怕呼吸重一點,就能把她給吹壞似的。
可急促的呼吸聲還是泄露了傅景湛的難受。
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的,是他一遍遍著迷了一樣地叫著葉涼夕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涼夕,涼夕……”
葉涼夕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傅景湛要這樣稱呼自己。
長輩們親昵地叫她小夕,朋友們熟稔地叫她夕夕。
不認識的陌生人,一口一聲叫她葉涼夕。
還有半生不熟的人,會叫她涼夕。
但他們叫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裏基本沒有什麼感情,就像隨便叫的一個名字而已。
可傅景湛不叫她任何親昵的稱呼,不是夕夕,不是小夕,也不是那種親密的,聽起來讓人覺得肉麻的寶貝,更不是那兩個實在的“老婆”,即便是情難自禁,一聲聲呼喚的還是這兩個字。
葉涼夕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但卻始終覺得,這兩個字,從傅景湛的口中出來,卻每每讓她心口發燙。
不比“小夕”的疼愛,也不比“夕夕”的親切,卻含著某種讓她覺察的感情,說不出來,但就是會讓感覺到這個男人全部的愛意。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一個男人,念著你的名字,念成了一首詩一樣浪漫?
葉涼夕抓著床單的手慢慢放鬆,陌生的疼痛慢慢被一陣酸軟代替。
她抬手,用指尖擦掉傅景湛鬢角的汗珠。
朝他笑了笑。
坨紅的臉色,漫開縱容的笑意,傅景湛眸中的情欲越發明顯,低沉著嗓子,“涼夕……”
葉涼夕抬手,一點一點描過他的眉眼,汗濕的眉毛,堅挺的鼻梁,好看的眼睛,是她最愛的眼睛,現在,這裏麵,正映照著一個臉色潮紅的,小小的女孩,然後,是微抿住的唇瓣。
這個唇瓣,曾親吻過她,很多很次次。
她的手每每移動一點,傅景湛的呼吸就急促一分,“涼夕……”
葉涼夕的手,最後停留在傅景湛的唇角,然後,抬頭,在他的唇角親吻了一下,同時雙手環住傅景湛的脖子。
她聲音細小,卻帶著某種堅定,在他的耳邊,輕語,“傅先生,我愛你。”
傅景湛的眼裏,像是湧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葉涼夕還沒退開,一聲難耐綿長的吟叫從嘴裏流瀉出來。
傅景湛已經火一般地纏上來。
纏綿濕吻讓葉涼夕很快陷入了迷離之境,完全無法思考,隻能被動地任由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
二月份的巴黎,氣溫如國內的春節一樣。
房間裏熱浪起伏,黑夜的窗外,冷風吹過。
遠處的河畔,還能看到依稀的燈光,閃閃爍爍,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就像這誘人的夜晚一樣。
葉涼夕早就領教過傅景湛耐力,但沒想到,今晚他像鐵了心要纏著她一樣,她已經放棄了最後的掙紮,聲音跟小米的叫聲似的,一聲一聲都在撓人。
幾乎已經完全顧不上別的,葉涼夕雙眼濕潤,壓著聲音求傅景湛。
但她不知道。
偏偏是這樣,讓傅景湛更想要蹂躪她。
青澀也好,成熟也罷,傅景湛都愛得想要瘋掉,想要拉著她一起陷入這場難耐的拉鋸戰之中。
最後的最後,攀上頂峰的那一刻,傅景湛低頭去吻她的眼睛。
緩了一會兒之後,翻了個身,葉涼夕就變成了趴在傅景湛身上的姿勢。
兩人都在漸漸平複著呼吸,身上都是汗黏黏的。
但葉涼夕現在,一點也不想動了。
意識慢慢回籠的時候,她腦海裏想的是,傅家的家規,真的是太人性化了,不然,如果不是這樣,傅景湛豈不是更早就……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第二天大概不能好好去上課了。
腦海裏的思緒隨著意識的回籠劃開了一個口子,葉涼夕疲累之際,卻在傅景湛的肩頭又想,小說裏形容的一夜七次郎,女主角難道都不會累麼,那是不現實的吧,她才這麼一次,就已經半死不活了……
傅景湛已經平複過來,就看到葉涼夕雙眼失神的模樣。
他已經摸透了她的這種表情,到底是屬於思考還是屬於發呆或者純粹的疲累不想動。
顯然,這種時候,她在想什麼……
傅景湛眯了眯眼,這種時候,還能在想什麼東西?
手指放在葉涼夕的背後,傅景湛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她柔滑的肩背,開口的聲音多了幾絲性感,“在想什麼?”
“一夜七次……”葉涼夕聲音依舊軟軟的,順口回答。
沒說完,空氣安靜了幾秒。
傅景湛的聲音,含了一把沙子似的,撫著她後背的手一點點往下。
“涼夕……”
葉涼夕欲哭無淚。
她都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啊……
啊這種這麼累的時候,為什麼她還會想這麼多,為什麼她會養成了這種對他有問必答的習慣……
“不是不是……”葉涼夕趕緊解釋,“我不是說你。”
“嗯?”傅景湛眯眼,“意思是你覺得我不可以?”
這個罪過更大好麼?
葉涼夕就趴在他的身上,自然能感覺到傅景湛的變化,“不是,不是,我在胡思亂想,你可以,可以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