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是因失血過多和虛弱而引起的重度昏迷,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他需要進食和大量的熱水,要不再次昏迷,就可能再也醒不來。我身上隻有一塊偷偷藏下的窩頭,是用來陷入絕境後救命的幹糧。”
順溜好像又看到那人,眼中放著光,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一道傷疤.....。
“於是我就用刀子劃開手腕,喂他熱血和窩頭。他也知道我是舍命救他,真的是條硬漢子!沒有一句謙讓的廢話,也沒有被我的行為嚇住。他一言不發,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大口喝血、大口嚼窩頭...好像那是天下最醇的美酒和最香的紅燒肉...”
“他吃好喝好後,我開始虛弱了,眼發黑、渾身無力。他拉過我,在我身上點了幾下,止住我手腕的流血。將我扛在肩上,離開了那裏,我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我已在一戶農家裏的床上,隻是懷中多了這個令牌。”
寧兒眼中淚花閃動,將令牌拿在手中,輕輕摩擦著,似乎回到習文清晨教他武功的那個時候,習文叔叔正在用那雙溫暖的大手,手把手校正著他的姿勢.....。
原來習文叔叔受了這麼大的罪,才迫不得已離開他們,自己卻心中怨恨他了很久。不過還好,既然活著,便一定有再次相逢的時候。寧兒有點期盼和習文叔叔相見的日子早點來臨。
“師...傅!你沒事吧...?”順溜看著寧兒情緒不穩,不知說了令牌來源的真相,寧兒會怎麼處罰自己,是趕自己走人;還是因為庇護前朝的要犯,叫人砍了自己。不過這都無所謂了,自己混混吞吞做人,總算做了回叫自己也很滿意的事。
“什麼師傅?!以後你、我,就是親兄弟!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寧兒對著順溜便是一拜。順溜嚇了一跳,隨後心中一喜!連忙跪下:“師傅!你可不能這樣啊,就算我做對了這件事,咱們該怎樣還怎樣,你要是這樣,我可沒法在這裏跟隨你了!”
“行!那你以後不要再叫師傅,就叫我安寧,我也不叫你兄長,我們平呼其名如何!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寧兒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寧兒認真的說道。
“遵命!”順溜心中大樂,這種情緒大起大落的感覺還真不錯,不過都要有好的墊底才行。
“以後再見到此人,一定及時告訴我,他...是我叔叔!”寧兒囑咐道。
“諾!”順溜笑嗬嗬的答應道。
“哼~~!”張老頭轉過頭,在躺椅背上露著大布包,鄙夷的說道:“不就認個兄弟,想當年我的兄弟那用認啊!勾勾手、對對眼那就是生死之交。看你們沒出息的樣子,像兩個癟三,說的比鳥唱得好聽,真遇上事了,可別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寧兒和順溜聞言相視一望,默契的一起來到張老頭麵前,表情嚴肅,目光凝重、深沉的盯著張老頭,一言不發的從頭上掃視到腳,又從腳掃視到頭,最後盯著他頭上的布包一起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