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一章 序 白雲道長(1 / 2)

幽靜的白雲山深處,茂密的老林中坐落著一座不大的道觀,叫白雲觀,住著個道士帶了兩個徒弟,當地人稱這個道士為白雲道長。香火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維持幾個道士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是可以的。每天砍柴,挑水,打坐,樸卦,問道......優哉遊哉。

山中不知歲月,平靜的生活周而複始,偶然也會有一些小插曲。

這天道長一大早起來,淨臉更衣,挽好發簪。心頭一動,念叨:“無量天尊。”伸手撚了一個八卦,掐指一算,咦了一聲。忙走出房間,對著院子裏正做功課的兩個道士說:“清平、清風,這幾日有人會來度因緣,和我們白雲觀有關,你們多加留意,不可待慢。我下山一趟,看在哪裏應這個緣。”

(道士早上開靜後,需立即起身洗漱,到各殿朝拜祖師,上早課,誦經聆聽,持心修練。晚上止靜後,不得喧嘩,安靜打坐養心。)

餘下的兩個道士清平、清風低頭唱個喏,答應:“知道了,師傅。”繼續誦經。道長常下山,已經習以為常,看風水、求簽、算卦、驅個鬼、畫個符、抓著草藥治個小病,兩人都學得差不多了,就算道長不在,有人上山也不會影響香火。

道長已經年老,頭發胡須全白了,著一身青色道袍,仙骨畢露,一副得道之人摸樣。道長站在道觀門口,輕撚一下下顎的長須,思量一下,又回屋拿出幾件布袍,取出包袱包裹起來。又拿出一吊銅錢放進去,又想了想從衣櫃的內角摸出幾塊碎銀,藏好。背起包袱,手持拂塵,飄飄灑灑走出山門。

呼吸著清晨的空氣清新而濕潤,放眼望去滿山一片綠的海洋。太陽在東方的雲霧裏徘徊,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不肯早點起床。清脆的鳥鳴,早出覓食的小動物,潺潺流動的小溪......道長享受著清晨恩賜的平和、安詳。拾階梯信步而下......山下有個小鎮,年數很是古老,改朝換代的兵荒馬亂沒有涉及它,在數個朝代因為小,位置偏僻,人員稀少,土地貧瘠,也沒什麼土特產。隻是跑來幾個很小的官員,宣讀一下聖旨,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某某朝已滅亡,新皇登機大赦天下,年號改為某某某,今後某某某為白雲鎮的主管大人,隸屬某某縣某某管轄........欽賜。”就拍拍屁股生怕窮字上身般的跑了,連飯都省下了。

小鎮小到每年自己去縣城交予一定的稅錢,連押鏢的衙役都不用,瘦弱管錢的賬房先生自己去就好了。稅錢太少了,除了傻子加白癡的強盜才會跑來,打劫牙縫都塞不滿還會帶來滿門抄斬的不到一包袱的碎銀。

但是小鎮的人過的很是自在,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女織布來男耕田的日子,造就小鎮人的淳樸、熱情、善良、勤勞特有的性格,宛然一個世外桃源。

鎮上隻有一間兩層樓的酒樓,和小鎮的名字一樣,“白雲酒家”。鎮上的人沒事時都喜歡這裏坐坐,說是酒家不到逢年過節喝酒的不多,平時都是來喝口茶、捏盤花生米、嘮嘮嗑。這裏是鎮上相對熱鬧的地方。

白雲觀的道長緩步走進酒家,上了二樓,坐在臨窗的位置上,要了一壺茶,叫了一盤花生米,欣賞著樓下越來越多的賣菜的、挑柴的、做小吃的、遛鳥的、鬥狗的......充滿了小鎮這條最繁華的街。

酒樓上來的人也多起來,跑堂的忙的不亦樂乎,雖是滿頭的熱汗,但也嗬嗬笑著麵對每一個顧客,畢竟顧客就是飯店的衣食父母。

來的客人見到白雲觀的道長也在酒樓品茶,不少人紛紛上來打招呼,想谘詢一下因果報應,福朝禍夕,風水變遷......也有的拿出銀錢以為道長下山化緣,但是道長一一笑絕,眾人不解:不為點化眾生,消災避難,也不為化緣,那道長下山為何?

道長笑答:“兩個字-----逢緣。”

眾人迷惑的恍然大悟。嗬嗬,道長候人而已,不得打擾,於是紛紛離開聚在別的桌上喝茶侃天起來。

天南地北的胡說,東家長李家短的嘈雜聲此起彼伏,習慣了寧和安靜的道長不由得皺皺眉頭,但還是靜靜的坐著,平靜地望向窗外的人來人往。不覺起,茶已經喝了第六壺,時辰已經快中午了。

“掌櫃的!上好酒!剁盤牛肉!”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道長身邊的桌上響起。

“來了~~~~~”跑堂的應聲,小腿跑得飛快,喝酒吃肉的人少,但賣酒賣肉掙的錢多。

道長轉過頭,一個長滿絡腮胡須的黑大漢正在坐下,那一桌的茶客已經走了,黑大漢喊著把手中的一根燒火棍靠牆放下,又將包袱扔在桌上,包袱落在木桌上發出悶響,顯然細軟黃白之物不少。黑漢子抬起頭剛好看到道長清澈注視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