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媽藏哪兒了?”
聽見陳為民在那邊低低地一聲悶哼,顧明安眸中的怒火更甚。
“酒窖裏啊……還順便收了兩個小崽子……”
下一秒,顧明安已經奪門而出。
人還是在酒窖!
隻不過,陳為民也在酒窖裏,所以這是他設的局?
顧明安知道陳為民有幾分手段,但是他也不敢相信,秦笙和厲行之都會被他算計。
而且,他現在不敢想,陳為民在酒窖裏會對沐溫月做些什麼。
再一次打車,到陳酒鎮的時候,已經是幾十分鍾後了,顧明安這才想到,他應該帶著秦暮江一起來。
真是被氣昏頭了……
出租車在一家麵館停下,顧明安付了車錢,打開車門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在外麵的一棵大樹下睡覺。
“你好。”顧明安走近了,嚐試著喊了一聲,睡在躺椅上的中年男人沒有反應。
打擾別人睡覺,在顧明安看來並不是什麼不正確的行為,因此,他又提高了幾個音。
“你好——”
睡覺的男人一下子被驚醒,迷迷糊糊之間看見顧明安帶笑的臉。
“你好,請問桂花酒窖怎麼走?”
中年男人有一瞬的發懵,可能是剛剛被人吵醒,又突然被人問了問題,所以一臉無辜。
“你在聽嗎?”顧明安挑了挑眉,傾身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中年男人這下子緩過神來了,聽到顧明安的問句,麵上露出探究的神情,顧明安清晰地聽見他的一聲嘟囔:“今天是怎麼了,都要去找桂花酒窖。”
“沿著這條路,看到第一個岔路口,左轉進巷子,走到頭就是,挺近的。”
“好的,謝謝。”顧明安一邊說著,腳下已經生風。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因此很快就到了拐彎的地方,也不無例外地看見了不遠處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還沒有決定好是直接走過去還是翻牆過去,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是厲勉之。
“安先生。”厲勉之喊他的時候,顧明安正好轉頭,看清楚厲勉之的時候,顧明安眼底劃過錯愕。
已經好幾年沒有看見過厲勉之了,因此突然看見他,反而有一絲愣怔。
這是一張幾乎和厲行之一模一樣的臉。
就像他和顧明冬也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一樣。
厲行之是哥哥,厲勉之是弟弟。
顧明冬是哥哥,顧明安是弟弟。
多麼相似啊。
顧明安心裏陡然一慟,一直以來,他都不怎麼想看見厲勉之,因為他害怕在厲勉之的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一直以來,他把厲行之帶在自己的身邊,培養他,心裏揣著的,其實一直是對顧明冬的歉意、敬重和懷念。
“安先生?”厲勉之揮了揮手,鮮紅的血從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流下來,這才拉回顧明安的思緒。
“他們呢?”
“被陳為民困住了。”厲勉之撓了撓頭,也不顧還在滴血的手臂,繼續說,“秦笙發現了一間有些奇怪的房間,我們三個人進去的時候,沐溫月就被綁著睡在地上,我們準備過去把她帶出來,陳為民突然就進來了,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陳為民就按了一個開關,沐溫月的前麵就有一道鐵門落下來了,陳為民一手推著秦笙,一手推著我哥,他們三個就都到鐵門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