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澄如洗,正值陽春三月,溫暖的風悄悄地拂過宜城上方。

此時此刻,宜城大街小巷中,滿城風雨,人們口中談論著宜城最炙熱的話題,冷氏股票持續大跌。

冷氏集團二十一層樓裏,冷芊芊慢悠悠地攪拌手中的咖啡,聽身旁西裝革履中年男人的彙報,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小勺輕嚐咖啡,陶瓷般白皙的臉龐是幾分天真稚嫩。

“小姐…這是昨晚分析出來的數據,現在怎麼安排?”,中年男人頷首等待她的發話。

冷芊芊放下手中的咖啡,認真地道:“王叔,昨晚我已經收到消息,這次是有人暗地裏在大力收購我們公司股票,並且低價在售出,流星正在查。”

王成微抬起頭,眉宇之間有些擔憂,“小姐,現在需要派些人手回購這些股票嗎?”

冷芊芊伸出食指否決,“沒有用王叔,你現在去通知董事會,馬上召開會議。”

王成沉穩地點點頭,“是小姐,我這就去通知。”,說完合上藍色文件夾退了出去。

門剛剛關上,流星的電話打過來,電話那頭傳來女聲,“大小姐,那人我查到了,是小少爺…”

“什麼?”,冷芊芊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

“大小姐,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可…確實是小少爺所為。”,電話那頭的女聲吞吞吐吐道。

“好,我知道了。”

冷芊芊皓齒輕咬粉嫩的唇瓣,她不敢相信流星說的是真的,她名義上的弟弟,那個每天等她回家吃飯乖巧的男孩,是流星口中那個主謀者。

不一會兒,電腦裏傳來一份文件,文件裏麵是流星發過來有力確鑿的證據。

冷芊芊無力的將自己圈在沙發裏,思緒漸漸地回到以前…

九歲那一年。

她打開別墅的門第一次見到他,他手裏抱著一隻兔子娃娃,穿著藍白色格子領口繡著黑紋的襯衫,他的身高沒有她一半,淡漠的臉龐,眼神裏是藏不住的仇恨。

她很好奇,他為什麼冰著臉,所以她在他錯愕的神情中突然抬手摸摸他的頭調笑,“喂小弟弟,你才多大呀就冰著臉,笑一笑。”

錯愕過後他又恢複了一臉平靜,站在他身後的母親開口先責怪她,“芊芊,不準沒規沒矩,他是你的弟弟。”

當時她驚訝,“媽,表弟?”

一旁的父親接話道,“這是爸爸戰友的孩子,以後他就是你的親弟弟。”

“啥?”,還沒待她反應過來,爸爸抱著他進屋,母親張羅著林嫂將二樓最右邊的第二間臥室收拾好給他住。

沒錯,旁邊一間是她住的地方,從那以後…。她多出來了一個弟弟。

每天她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擠牙膏放熱水,雖然這事很簡單,但她樂此不彼。

之後,她知曉他失去了父母,她更加地寵愛這個家夥…

思緒慢慢地清醒過來,冷芊芊突然想起父親和母親,她抬手撫摸脖子間火紅色燈籠吊墜,喃喃自語,“爸…媽…。弟弟他要幹嗎?”

三年前,她也失去了母親父親,和他一樣成為了孤兒…

這時,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冷芊芊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名字時她手指顫了顫,帶著內心裏不願接受的事實,打開手機平穩地道:“喂,弟弟…”

電話裏傳來冷莫的聲音,“我在公司的天台上,你能來一趟嗎?”

他在天台?今天不應該是他上學的日子嗎?

“好。”

冷芊芊來到的天台的時候,隻見冷莫穿著黑衣襯衫背對著她,微風吹起他的衣角和褲腿,略帶幾分冷酷挺拔。

冷芊芊腳步停頓一下,抬手將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後,向他走去,“弟弟,你怎麼來公司呢?今日你沒有去上學嗎?”

聽到腳步聲,冷莫慢慢地轉身看向冷芊芊,語氣透著幾分決絕,“我不是你的弟弟。”

眼前十八歲的少年,冷峻的臉龐,眼神透著盡是疏離,冷芊芊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抿唇問道,“莫莫,流星說的一切是真的嗎?公司的一部分股票是你收購再拋售的?”

“是。”,冷莫嘴角扯動帶著微嘲。

輕輕地一句話,仿佛石頭砸她的心,“為什麼?”

冷莫低頭看著腳下似是自問,“為什麼?嗬嗬…”,抬頭看向她,陽光之下,米白色琉仙裙襯得她皮膚更加瑩白,他無比堅定,“因為你不是我的姐姐,以前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冷芊芊不可置信,“莫莫,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告訴姐姐,是誰指示你這麼做的?”

“沒有誰指示我。”冷莫冷冷一笑看著她,語調帶著宣誓,“從現在開始,這個公司將是我冷莫一人所有。”

“什麼…”,短暫的震驚後冷芊芊咬牙道:“冷莫,你這個恩將仇報的人!”

“你怎麼不問問你父母親做了什麼?”,冷莫似是要把十多年隱藏的怨傾吐出來。

冷芊芊質問,“好,我想知道我父母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