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遠遠的看過她一麵,印象中的瀏陽郡主風華清貴,這樣的女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一道風景線。
可惜啊,這樣的女子誰不嫁偏偏挑了六皇子嫁。現在好了,皇帝公公嫌、貴妃婆婆厭惡,萬一再染個天花,恐怕她就沒命了。
贏焱心裏掠過這些想法,但也很快的就又把殷素素拋到腦後了。或許他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再和瀏陽郡主接觸了。既是如此,他更加不能費心費力的多去關心她了。
贏琛從韻貴妃寢殿離開後,半道上就又被一個老嬤嬤給截住了。老嬤嬤是皇太後的人,皇太後想要見贏琛,便讓人在這裏守著。
贏琛跟著老嬤嬤去了皇太後的寢宮,也把殷素素可能染天花的事情說給皇太後聽了。皇太後一輩子都在宮中浸染的,贏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心裏就已經猜到皇帝又在故意為難他們夫妻兩了。
“這樣吧,琛兒。哀家寢宮裏也有幾位嬤嬤年輕時染過天花。她們和吳嬤嬤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哀家讓她們也出宮去照顧素素。”
“皇孫兒多謝皇祖母,待素素身子康複那日,皇孫兒再帶素素來親自感謝皇祖母!”皇太後關愛的舉動讓贏琛心下微微一暖,雙膝著地就給皇太後行了個大禮。
皇太後一臉的倦色,無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對贏琛囑咐著,“琛兒,素素現在隻能靠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所以啊……這些日子裏,你該吃時得吃該喝得喝,千萬不要苦了你自己啊。”
贏琛莞爾輕笑,向皇太後保證的點了點頭。
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贏琛也就不便繼續再和皇太後多說話了。等贏琛離開後,皇太後拖著一臉的倦色輕靠在貴妃榻上。
她的貼身嬤嬤葉將殿中的其他宮女支開,小心翼翼的上前為皇太後捏背。皇太後一隻手輕撐著腦袋,語氣無比沉重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皇帝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啊?明明素素和琛兒都是好孩子,可他倒好,總是巴不得的給他們製造些磨難。”
葉嬤嬤不敢議論皇帝的是非,就隻得耷拉著耳朵繼續認真的給皇太後捏背。
皇太後數落完陽昭帝又說起韻貴妃的不是來,“還有韻貴妃那狐狸精,也不知道她一顆心是天生長偏了還是怎麼的。明明都是她的孩子,就偏偏要捧一個打壓一個。”
韻貴妃是皇太後的心頭恨。葉嬤嬤眼皮抖了下,一邊輕捏著韻貴妃的背,一邊小聲的說著,“太後娘娘,老奴聽說皇上要把十二皇子記在韻貴妃名下。以後韻貴妃就是十二皇子的母妃了。”
皇太後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禁不住的輕笑了一小會兒,才更加鄙夷的評論起韻貴妃來,“這狐狸精就是個沒腦子的。就算是親生的母子都會因為一些事情生出隔閡呢。更不用說小十二這種和她隔著肚皮的孩子。她啊……得虧老天爺賜給她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還有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要不然啊……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葉嬤嬤附和著皇太後的話,“太後娘娘所言極是,老奴也覺得韻貴妃這是在作死養白眼狼呢。”
殷府裏。
陽昭帝信守承諾派了禦醫和醫娘進了殷府。同時,皇太後派來的幾個嬤嬤也進了殷素素呆的院落。殷雲嫣的屍體被人小心翼翼的運出殷府。
贏琛常住殷府,守著殷素素。這樣小心翼翼的過了幾天,殷素素身上卻似乎並沒有染了天花該有的症狀。
就連禦醫醫娘們都覺得驚奇無比。但怎麼說這也是好事了。整個殷府裏的人都悄悄的鬆了口氣。大概半個月後,殷素素身上還是沒有染了天花的症狀,禦醫在給她診斷後,雙手輕拱,語氣說不出的輕鬆,“六皇子妃,真的是吉人自有天佑啊。等過了今天,您身上要是再沒有起天花的丘疹症狀,那明日你就可以走出這個院子了。”
得了禦醫這樣的一句話,殷素素壓在心中的心事也刹那間煙消雲散。想著明日就可以和贏琛相聚,心田裏滿是濃濃的喜悅。
吳嬤嬤也是高興的不停輕喃著,“老天保佑!夫人保佑!”
當夜。殷素素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被關在院子裏的這些日子裏,她想了很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和贏琛是陽昭帝的子民,隻要他們在陽昭帝眼皮下的一天,陽昭帝就可以有千萬種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若是不想再被動的成為陽昭帝的魚肉,他們要不遠走高飛,離開東秦國。要麼就隻有把陽昭帝從皇帝的寶位上拉下……
可若是想要把陽昭帝從皇位上拉下來,那該怎麼做啊?
殷素素冥思苦想,以他們夫妻的能力還不能顛覆陽昭帝皇權啊。
殷素素苦想無果,正煩躁不堪時,腦海裏閃過殷文弘那張惡毒冷酷的臉龐。隻想著怎麼搞定陽昭帝,她差點把她的薄情老爹給忘記了。
比起陽昭帝,殷文弘可好對付多了。
殷雲嫣死了,她也是時候送殷文弘去和柳湘娘團聚了。這樣他們一家四口在黃泉路上正好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