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大、大、大……”
“小、小，開小！”
“哎！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一把落定，勝負已分，高興的、懊惱的叫喊聲響成一片，掩蓋住了骰子發出的聲音。
在這處燈光昏暗的地下室裏，各種聲音嘈雜得令人窒息，室內煙霧嫋繞，一片烏煙瘴氣的景象。一個滿麵胡茬的漢子卻在狼行鷹視般巡視著自己的地盤，偶爾對裏麵的賭徒露出笑臉，麵目卻獰猙得更加可怕，竟然扯出一道陳年的刀疤，令人生畏得緊。
“大哥大哥！你猜我剛才在火車站看到誰了！”突然地下室的門被人急匆匆的推開，進來一個賊眉鼠目的漢子，那張臉因少見陽光而帶著病態的蒼白。
此刻那蒼白的臉上洋溢著笑，顯得有些陰，不過陪著諂媚的聲音，並不顯得如何冷。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胡茬男對他的邀功請賞並不熱衷，冷冷的大喝一聲還伴了一腳。
“哎喲！”賊眉漢子很輕易的躲避了過去，還不忘裝模做樣的叫喚一聲，“好，好，我不賣關子了。老大，咱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賊眉漢子高呼一聲，眼看著胡茬男的腳又要伸過來了，忙接著道：“當年列車上壞咱們事的那個臭娘們兒，她，她到京城來了，剛下的火車！”
“什麼？她還敢來！”果然這是一個有價值的消息，聽大哥驚喜的聲音，賊眉男樂得眉飛色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怕是不知道大哥找了她好久了吧？”
“蠢東西！你怎麼跑回來了？查到她落腳的地方了嗎？”隻可惜老大的情緒不是他能猜測的，明明剛才是晴空萬裏，怎麼突然就大發雷霆的對他了呢？
這麼勁爆的消息被自己打聽到了，少說也要誇獎自己幾句才對啊？
尚沒捋清思路的賊眉男的求生欲望很強，回神還是挺快的，“我辦事大哥放心！派了人跟著呢，她這回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你確定是那臭娘們兒沒錯？”這時又有一人接話，他聲音不高，微眯的細小眼睛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錯不了二哥！雖然這事過去了有幾年了，但當年那幫人實在可惡，哪怕是燒成灰老子也不會認錯的。”賊眉男麵色正經起來，還打保票的拿手拍了拍自己並不厚實的胸膛。
老葛聽了這話，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對，被人叫做大哥的刀疤胡茬男正是當年開往俄羅斯列車上被陸明軍和周進丟下車的老葛！這裏的人也大多是當年那一行人。
當時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無人煙的兩國邊界之地被丟下車去，零下十幾度的夜晚幾乎令他們喪命。要不是機緣巧合攔到一輛從鄉下進城的老毛子的拖拉機，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有沒有今天這樣活著的日子！
脫險後，老葛一行人就在不停的追尋程琳他們的行蹤，隻是那一趟也是程琳他們最後一次倒貨，後來再沒去過俄羅斯，老葛他們在俄羅斯呆了快兩年都一無所獲，回國還是近來一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