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後就一直在下雨,花枝都被打斷了,天色烏壓壓的嚇人。
陶夫人隻得在府裏留宿,住到前麵的廂房裏去。
不過慶欣卻出人意料的要求睡到府裏七小姐的閨房裏。
“雷雨聲大,家裏的貼身丫頭也沒帶來,我一個人也睡不著。我與七姑娘有眼緣,你收留我一宿可好?”
陶夫人暗暗在心裏叫了聲好。
晚上,丫頭多鋪了一床被子,燭光明晃晃的。
慶欣坐在銅鏡麵前,她帶來的丫頭將頭上的裝飾一樣樣的拆下,輕輕地拉下發帶,青絲半披散下來。
婉清坐在床邊,腳下有一個木盆,水溫正好。
“你的臉怎麼了?”
慶欣淨了麵,多了一分靈動,少了一分精致,原來她也生了雙杏眼。
“說了怕你不信,誰都不信,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婉清勾起嘴角一笑,“為什麼要把眼勾的細長。”
慶欣正細細的看臉上的疤,聽見她這話嗔怪的撇她一眼,“這眼不夠秀,再說我可不想和那人一個模樣。”
把腳從盆裏撈出來,換了寢衣側,身躺到裏邊。
不一會旁邊躺了個人,光線也一暗,應該是隻留了一盞燈,遠遠的端到一邊。
婉清一沾枕頭,睡意就襲來,迷迷糊糊的時候,有隻手搭在她身上。
是慶欣的手,白皙修長,她吃驚的道,“這你就要睡了,你是什麼投胎的啊?”
嚇的一個激靈,咬著牙捶她的手背,“不睡覺幹什麼去,外麵又下著雨。”
“和我說說話,我特意來你這,可不是來睡覺的。”
打了個哈欠,“你說,我聽著。”
確定她沒睡著,慶欣翻了個身,“人人都說你好,長的雅,性子又好,又有文采,前途不可限量。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下子有了精神,撐起身子探頭問道,“都是誰這麼說的啊?”
慶欣理所當然的接了一句,“我母親。”
婉清忽的一下又躺下去,敷衍道,“家裏請了先生就文采好了?那我大姐不是要上天了,她有好幾個先生。”
壓在她身上的胳膊用力了幾分,“你不是想知道我這疤這麼來的嗎?那天子妤磕到了頭,又大哭大鬧的,回去以後一直昏迷了好幾天。”
“磕到頭了?花圃裏有石頭嗎?”
慶欣惱怒,“我怎麼知道,我要說的又不是這個。”
婉清納悶的看著她,心想這人真是奇怪。
“她醒了以後呆坐了半天,聽說還哭了。哭完以後連外衣都沒穿,闖到我那,作勢要摸我的臉,誰知袖子裏藏了把剪刀。”
她此時睡意全無,腦子裏亂成了漿糊,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現在能耐的很,說話也錦裏藏針的,還和母親大鬧了一場,跟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慶欣猶豫的問道,“你說她會不會是中邪了?”
“可能受刺激了吧。”婉清掖掖被角,閉上眼睛。
“廂房那邊靠的太近了,我不想和她靠太近,陰森森的嚇人。你又要睡了?傅七小姐?”
第二天清晨陶夫人就走了,早的大夫人甚至沒起來。
聽吉祥說她那二哥被方管家打了板子,原因是偷吃了熬給大夫人的血燕窩。
打了板子扔一瓶藥,扛回房裏,任他幹嗷。
吉祥也坐不住了,抽一點時間跑去看她二哥了。
玉蘿笑開了花,“要說就該這樣給他瞧瞧厲害,還當咱們府上是什麼呢,能讓他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