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底下,一條纖瘦的身影,正跌坐在其中一顆大樹下,一邊舉頭望著天邊漸漸露出的晨曦,一邊氣喘籲籲的低聲說道:“唉,累死本姑娘了。”
緊接著,將視線轉向崖頂,這條纖瘦人影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起來,略顯稚氣的臉蛋上麵的凝重表情,與其年紀明顯不太相符。
突然,一個人影從懸崖頂上掉了下來,摔在年輕女孩麵前那堆由積雪,枯葉堆積起來的平台上,致使年輕女孩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頓時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急速撲向那條人影。
看著那張滿臉血汙的臉龐,年輕女孩的眼裏頓時閃過幾許驚慌之色,於是,朝後疾退幾步,年輕女孩就想立即逃離此地。
不過,當她壯著膽子再度看了一眼,發現跟前那條人影仍然不見任何動靜的時候,年輕女孩連忙又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當她確認對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之後,年輕女孩先前那些緊張表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人忍不住大跌眼鏡的是,在這不見人煙的懸崖底下,在這晨光微露的時候,麵對一具滿身血汙的死屍,年輕女孩不但沒見絲毫恐懼,反而氣得跳著雙腳破口大罵起來:“靠,本姑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搭起這麼一個平台,沒想掉下來的竟是你這個王八蛋,早知道是這樣,本姑娘還不如在家裏歇著呢。”
如果能聽到年輕女孩的大罵,眼前那具屍體估計能氣得馬上還魂,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願意死在這種鬼地方?不對,如果真的可以選擇,他絕對會選擇怎麼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一通怒罵之後,年輕女孩再度看了跟前那具屍體幾眼,隨即又將視線轉向崖頂,剛才還暴跳如雷的年輕女孩,此刻突然露出滿臉的嬌笑。
緊接著,朝前輕輕邁出幾步,年輕女孩連忙彎下腰去,一邊將周邊的枯枝爛葉覆蓋在那具屍體的身上,一邊搖頭晃腦的低聲說道:“看在大家一起在京城長大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發發慈悲,稍微幫你遮蓋一下,不過,你也別嫌棄,挖坑鑿穴那些我可幹不了,一沒那力氣,二也沒那工具,隻能這樣草草應付一下,總好過沒有不是?”
片刻之後,感覺掩蓋得差不多了,年輕女孩當即直起腰來,輕輕拍去手上的塵土,年輕女孩隨即仰天發出一聲長歎:“唉,真是吃飽了撐的,不好好待在被窩裏睡覺,我跑這裏幹啥來著?”
說完,苦笑著搖了搖頭,年輕女孩立馬轉過身來,就準備離開眼前這個鬼地方,沒想到,懸崖頂上又是一條人影直撲而下,憑借腳下那微弱的投影,年輕女孩立即感覺事情有些不妙,正當她準備縱身閃開的時候,急速墜落的人影瞬間將她撲到在地,然後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
臀部似乎都開裂開了一般,年輕女孩高昂著頭,當即麵色扭曲的說道:“本姑娘這是招誰惹誰了,今天怎麼淨碰上這等倒血黴的事?”
緊接著,帶著滿腔的憤怒,年輕女孩當即厲聲喝道:“背上的,姑奶奶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下來,然後向本姑娘鄭重道歉,否則我跟你沒完。”
說到最後,因為臀部位置實在太過疼痛,年輕女孩的語調赫然帶著些許哭腔,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何苦充當好人去埋葬那具屍體呢?不然也就不會被人突然壓在身上,以致於自己現在就算想爬都爬不起來。
“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裏?”麵對年輕女孩的嗬斥,背上那條人影仍然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語氣之中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年輕女孩的滿腔怒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麼強烈,於是,奮力將背上的人影翻倒在一旁,年輕女孩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睜眼一看,旁邊這個將自己壓得七葷八素的混蛋,正是她心目中猜測的那個人影。
“柳嘯天,你怎麼會掉下來的?”
“一言難盡啊。。。。。。”麵對年輕女孩的詢問,剛剛摔落下來的人影,當即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即,望著眼前的年輕女孩,柳嘯天連忙低聲問道:“對了,你不好好在家裏待著,跑到這裏來幹嘛?難道跟家裏吵架了,然後又來了個離家出走?”
“怎麼可能,我李敏君有那麼不懂事嗎?”衝著柳嘯天翻了翻白眼,年輕女孩當即滿臉不屑的說道:“我來這裏是因為,是因為。。。。。。”
說著,說著,李敏君說不下去了,她總不能告訴柳嘯天,自己是因為得知他與黃玉祥在西山決鬥,然後出於對柳嘯天的擔心,特意跑過來一看究竟的吧,是以,此刻的李敏君唯有吱吱唔唔的避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