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剛才的那發照明彈已經燃燒殆盡了。
隨後我們就聽到石山頂上頓時嘈雜了起來,我立馬意識到是那些山貘一樣的凶獸要下來了,便趕緊拽著金虎上了車。
給我們開車的那個家夥手忙腳亂的搞了半天愣是啟動不了車子,急的金虎破口大罵。
這時候隻聽後背箱的擋風玻璃上砰一聲巨響,梁子立馬叫了起來:“後麵有東西!”
好在車子終於打著火了,我們飛也似的的直竄了十幾公裏才稍微減慢了速度,再看羅三拐的另外兩輛車早就跑沒影了。
於是我就掏出羅三拐給的對講機裏呼叫了兩聲,結果隻傳來刺耳的電脈聲。
梁子說有可能是離得太遠了,對講機接收不到。
但我清楚的記得羅三拐說他買的對講機是帶信號中繼設備的,每輛車上都有一個,即使相隔三十多公裏也能接收到信號。
這一下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了,是不是我們又像在泉州那次一樣闖進什麼磁場裏了?
然而眼前的泊油路又說明我們沒走錯地方,在整個青藏公路沿線就隻有這一條路,再也沒別的岔口和支線存在。
因此我便猜測會不會是羅三拐那邊出什麼事兒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車子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猛的被逼停了。
我們坐在後排的幾個人一下子被貼到了前座靠背上,金虎罵罵咧咧的對司機說:“你他娘的會不會開車?眼睛瞎啦?”
但司機卻一聲未吭,緊接著就聽周大麻子喊道:“先別慌,估計他已經死了。”
我們頓時吃了一驚,再往前一看,隻見擋風玻璃上橫插著一具碩大的麋鹿,而鹿角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司機的胸口上。
我們趕緊下車把那隻麋鹿的屍體拔了出來,又小心翼翼的把司機的身子搬下了車,果然如周大麻子所說,人已經涼了。
這地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跑夜路的車更是罕見,我們隻好簡單的查看了一下車子受損的情況,由於擋風玻璃已經被砸的到處都是裂縫,留著反倒阻礙視線,於是我們幹脆去掉了。
又因為後備箱裏麵裝的全是物資,沒辦法再把那個司機的屍體帶上,我們就找了個平坦地方急急忙忙挖了個坑埋了。
梁子掏出gps設備記下了這裏的坐標,好回來的時候讓羅三拐的人把屍體帶走。
接著我們收拾了一下車裏的血汙,金虎又重新坐回駕駛位帶大家繼續上路。
青藏高原的晝夜溫差本來就大,加上這裏是全年低寒的可可西裏無人區,沒有擋風玻璃的情況下寒風直往裏灌。
我們被凍得瑟瑟發抖,套了好幾件外套都不頂用,金虎隻好把速度降到二三十邁,我們這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
然而現在我們跟羅三拐失去了聯係,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周大麻子果斷讓我們輪流開車直奔唐古拉山口,要是到地方了能遇上他們就最好,遇不上倒也正算少了累贅。
金虎有些遲疑的說:“麻子哥,這恐怕不妥吧,我們要是不等他們的話,那金剛杵可是在他們手裏啊,到時候還怎麼解那個什麼封印?”
隻聽周大麻子道:“這個你放心,金剛杵現在在我手裏!”
我們不由得又吃了一驚,周大麻子接著解釋道:“剛才羅三拐的人取槍的時候,我就趁他們不注意把金剛杵拿到了咱們車上,就是怕發生什麼意外兩邊失散了。沒想到這留得一招後手,果真還應驗了。”
我心想即便是這樣,我們隻有五個人,不知道去了以後能不能順利的找到他口中的那個天葬台。
在這點上我倒是挺讚同羅三拐的想法,在唐古拉山口那種地方,孤軍深入就是個死,無法預料的危險簡直太多了,再加上海拔高含氧量低,每人身上的負重超過二十多斤就是極限了,因此人越多對我們才越有利。
於是我就對周大麻子提了這個想法,但他卻說:“把不必要的東西丟了就行,到地方我們再想辦法,趁天還沒亮趕緊走吧,萬一遇上巡山隊什麼的就是個麻煩。”
接下來我們又走了將近十多個小時,一路上苦不堪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的車子終於到達了唐古拉山口。
我看附近還沒有車子出沒,也瞧不見什麼人煙,這就說明羅三拐他們還沒趕過來。
大夥趕緊把車上的物資卸下,就地紮了個帳篷取暖,由於別的東西都在羅三拐的另外兩台車上,我們這邊隻有些零碎的雜物和各自的行李。
雲瑾找出來一架噴燈讓我打著火,然後拿鐵盆燒了點熱水給我們喝,有了這口熱的大夥才回過魂來。
接著我們又拿出吃的隨便墊了點,周大麻子說那個天葬台就在這附近五六公裏遠的一處山包上,他當兵的時候去過,所以讓我們趕緊緩緩,待會兒就出發。
金虎滿臉不在乎的說:“就這點距離還有什麼好緩的,要不讓我先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