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忙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有艘拖船正緩緩朝我們這邊開來。
金虎興奮的吼了好幾嗓子,又脫下外套不停揮舞著,生怕人家看不見一樣。
等到拖船一靠近,上麵就下來了幾個手拿鋼叉的漁民,滿臉不壞好意的盯著我們。
我心想難不成還遇上了海盜?
白紙扇立馬招呼道:“各位大哥,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能不能幫個忙把我們從這兒帶出去?”
隻聽其中一個年長的漁民凶巴巴的反問道:“我還要問你呢,你們把阿財怎麼了,他的船在這兒,人呢?”
我們頓時目瞪口呆,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秦軒淩反應快,接道:“你是說這艘船的老板嗎?”
大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老漁民說的是船東。
隨後他們就七嘴八舌的質問我們,為什麼這麼多天了不見蹤影,船東又被我們弄到哪裏去了。
原來這些漁民都是船東的本家,自打我們來到島上以後,他們就發現船東忽然失聯了。
於是他們就組織了全村的漁民出海搜索,最後隻在這裏找到了停在岸邊的船。
因此他們懷疑我們把船東殺了以後毀屍滅跡了,就回港找了艘拖船,打算拉到海警局去報案。
我們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了半天,他們才肯相信我們不是什麼壞人,但船東的死我們還真沒辦法解釋。
說來說去還是金虎替大夥解了圍,他先是對那些漁民撒謊說我們出海觀光時遇上了風浪,於是就把船開到這兒來避風。
然後又說船東為了給大家找水就去了島上,結果就再也沒回來,我們幾個曆經千辛萬苦去找人,差點沒把命搭上。
接著他還裝出了一副哭腔,幹嚎道:“我們沒用啊,船東老哥人那麼好,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去哪兒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唉,嗚嗚嗚……”
沒想到漁民們還真信了他的邪,居然也跟著哭起了鼻子。
等到他們的情緒穩定之後,老漁民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客客氣氣的說:“原來各位也是重情義的人,我們在海上討生活風裏來雨裏去的,早就做好了隨時喂魚的準備,阿財的命就這樣了,是他的造化。
不過你們既然是他的朋友,我老頭子肯定會幫你們的忙,請上船吧,我送你們上岸!”
有了這話大夥瞬間都鬆了一口氣,便也顧不上收拾,匆匆扒上了拖船。
老漁民把我們安頓在了休息艙裏,又找來食物和熱水給我們果腹。
一想到馬上就要回去了,大夥不免都有些興奮,連日來壓在心頭的擔子也終於落下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互相交流著各自的體會,又說了說之後的打算。
金虎說他回武漢以後要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
四眼則說他打算繼續念書,不念個博士出來不算完。
而白紙扇說,他要先把花匠的傷治好以後,再去西安找他們墨家的組織。
我好奇道:“你們墨家在全國到底有多少個組織?”
他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後來我又問秦軒淩有什麼打算,他隻是簡單的說了聲要回馬來西亞,接著就沉默了。
我估計這一趟他的心裏也很是煎熬,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找回了以前的記憶,想必現在的他比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迷茫。
至於小倩,我打算回武漢以後先把她安頓到我那裏,然後再抽個時間帶她回青海認親。
盡管我們歸心似箭,但拖船的速度卻沒辦法快起來,一直到淩晨兩點多,我們才安全達到泉州港。
由於我跟金虎、四眼和小倩要回武漢,而白紙扇要照顧花匠留在泉州養傷,秦軒淩則打算直接買張機票去馬來西亞,所以一出港口我們就分開了。
臨別前,秦軒淩笑著對我們說:“相識一場,大家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盡管來找我幫忙,當然,我也有可能會需要你們的幫助,總之各自保重吧,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