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說麵上的指痕是自己夢中弄上的。
[6]“蠻”校改字,誤。“蠻兒”,小兒。李賀《馬詩》:“吾聞果下馬,羈策任蠻兒。”
[7]即用原第一問“斜影珠簾立,情事共誰親”,回答第五問“蟬鬢因何亂”,章法整中有散。
[8]金釵是早年丟掉的,或從前別君時所分,所以說“舊股分”。
拋毬樂
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姊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1]。子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2]?
[1]白描寫法,口氣神情非常宛轉,不像一般的七言詩句,別具一種風格。“他”音拖。
[2]“知聞”在唐詩中,或作名詞用,或作動詞用,詳見《詩詞曲語辭彙釋》卷五。這裏當是名詞,作朋友、相知解。若釋為過從結交,當動詞用,就和下文“解”字相犯,一句中有了兩個雲謂語反而費解。“淡薄知聞”是一個詞組。和張書所引“琴裏知聞”“酒知聞”相像。這句如翻成現代語,大略是:薄幸的相知懂得人好心麼?是承上“少年公子負恩多”,說出這首詞的本意。
李白(二首)
李白(701—762),字太白,生於碎葉城(當時屬安西都護府),後遷居四川。天寶初,入長安,賀知章一見,稱為謫仙人,薦於唐玄宗,待詔翰林。後漫遊江湖間,永王李璘聘為幕僚。璘起兵,事敗,白坐流放夜郎(在今貴州省)。中途遇赦,至當塗依李陽冰,未幾卒。
李白所作詞,宋人已有傳說(如文瑩《湘山野錄》卷上)。證以崔令欽《教坊記》及今所傳敦煌卷子,唐開元間已有詞調。然今傳篇章是否果出於太白,甚難斷定。今仍錄《菩薩蠻》、《憶秦娥》各一首。
菩薩蠻
平林漠漠[1]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2]。瞑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3]。玉階空佇立[4],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5],長亭更短亭[6]。
[1]漠有廣闊義。“漠漠”,平遠貌。
[2]這和杜甫《滕王亭子》“清江錦石傷心麗”,句法極類似。傷心是重筆。“傷心麗”極言文石五色的華美。“傷心碧”極言晚山之青,有如碧玉。
[3]“人”指思念征夫的女子。孟浩然《秋登南山寄張五》:“愁因薄暮起”,又皇甫冉《歸渡洛水》:“暝色赴春愁”,都和這詞句意境相近。孟浩然和李白同時,皇甫比太白年代更後。李白恐不會襲用他們的句子。前人詩詞每有一種常用的言語,亦可偶合。如梁費昶《長門怨》:“向夕千愁起”,早在唐人之先。意境亦大略相同。
[4]過片另起,和上片“有人樓上愁”,不必衝突。如《西洲曲》:“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這是在樓下;下文換韻接“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便在樓上了。這些都表示多方的盼望。《草堂詩餘》“玉階”作“欄幹”。
[5]許昂霄《詞綜偶評》:“遠客思歸口氣,或注作‘閨情’,恐誤。又按李益《鷓鴣詞》雲:‘處處湘雲合,郎從何處歸。’此詞末二句,似亦可如此解,故舊人以為閨思耳。”許亦無定見,兩說並存。但釋為閨情當比較合適。如許說:“樓上凝愁,階前佇立,皆屬遙想之詞”,豈非全篇都是想象了。
[6]《釋名》卷五:“亭,停也,人所停集也。”指大道上行人休息停留的地方。庾信《哀江南賦》:“十裏五裏,長亭短亭。”《白氏六帖》卷三“館驛門”引庾賦,並雲:“言十裏一長亭,五裏一短亭。”
憶秦娥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1]。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2]。樂遊原[3]上清秋節,鹹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4]。
[1]《列仙傳》上:“簫史者秦穆公時人,善吹簫,能致孔雀白鶴於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鳳鳴。居數年,吹似鳳聲,鳳凰來止其屋。公為作鳳台,夫婦止其上,一旦皆隨鳳凰飛去。”“娥”,美人通稱,秦娥猶言秦女,指弄玉。樓、台亦通稱,秦樓即秦台。
[2]“灞陵”,漢文帝陵,在長安東,附近有灞橋,唐人折柳送別的所在。
[3]樂遊苑在漢長安東南,至唐稱樂遊原,一名樂遊園,在長安城內升道坊龍華寺之南。曲江在同地。
[4]漢代宮殿唐時尚有存者,如史載貞觀七年太宗從上皇置酒故漢未央宮(見《資治通鑒》卷一九四唐紀)。又借漢喻唐,唐人詩中常見。篇中所雲,不必泥於漢家,蓋中晚唐時人傷亂之作。
韓翃(一首)
韓翃,字君平,南陽(今屬河南)人。天寶十三載(754)進士。姬人柳氏,曾為番將沙吒利所奪,後仍歸韓。德宗時為中書舍人。
章台柳[1]
章台柳[2],章台柳,往日依依[3]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