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羅方舟抬頭看著萬奇峰，有點可憐巴巴地說，“去金海？”
“對，去金海！”萬奇峰點了點頭，說，“省委決定讓你去金海當市委書記，你願不願意去？”
“我？行嗎？”羅方舟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當過一把手，沒……經驗！”
“經驗又不是從娘胎裏帶來的！”萬奇峰邁開大步，又回到自己的座位，說，“你要是沒意見，下星期就去！”
“我……我聽組織的安排！”羅方舟說，“到哪兒都行！”
萬奇峰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開抽屜摸出一包茶葉，說：“初次見麵，也沒啥好送你的，這個包茶葉拿去喝吧！”
羅方舟走過去拿起那包茶葉看了看，知道兩人之間的談話該結束了，便很恭敬地向萬奇峰告別。
剛剛發生的一切像做夢一樣，羅方舟懵懵懂懂地回到社科聯，徐淑雲像影子一樣跟著進了辦公室。
“怎麼樣？萬書記……說什麼了？”徐淑雲似乎比羅方舟還緊張。
“我被免職了！”羅方舟故意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對徐淑雲說，“你明天派車送我回臨海，我現在已經是個普通老百姓了！”
“怎……怎麼可能呢？”徐淑雲居然當真了，一下子淚兮兮的，“你又沒犯錯誤，憑什麼免你的職？”
“我哪兒知道呀？”羅方舟繼續開玩笑，“算了，無官一身輕，以後我就輕鬆了！”
“我不！”徐淑雲突然哭了起來，很傷心的樣子，“我去找省委評理，沒這樣欺負人的！”
這傻女人，還當真了！
羅方舟不不敢再開玩笑，趕緊拿了幾張麵巾紙走到徐淑雲跟前，悄聲說：“你哭什麼呀？你也不想想，免職還用得著省委書記親自跟我說嗎？”
“你騙我？”徐淑雲抬頭看著羅方舟，很生氣的樣子，“你剛才在騙我？”
“我不是逗你玩兒嗎？”羅方舟見徐淑雲跟是認真，有些心虛地說，“你也太脆弱了！”
“說，省委怎麼安排你的？”徐淑雲顧不得怪羅方舟，緊張地問，“升了還是降了？”
“省委讓我到金海市當書記！”羅方舟開始認真地說，“我心裏沒底，你知道，我連市長都沒當過，哪兒會當書記呀！”
“讓你騙我！”徐淑雲突然抬手在羅方舟肩頭上砸了一下，盡管很疼，羅方舟還是忍住了。
“怎麼樣？要不要我帶你去金海當個副市長什麼的？”羅方舟笑著說，“你想想，當副市長多牛啊！““我才不去呢，跟你這個瘋子做事一點都不省心！“徐淑雲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情不自禁地抬手在羅方舟的領子上捋了捋，突然覺得不合適，趕緊放下手來。
“祝賀羅主席高升，我馬上告訴大家給你送行！”剛才還軟語溫存的徐淑雲似乎突然醒悟過來，一下子正襟危坐起來，很嚴肅地走出了羅方舟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