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當個副政委吧！”羅方舟說，“破案子靠你，可動嘴皮子人家未必不行！”
“這事兒你別插手了，我不會輕易妥協的！”楊漢強說，“好好幹你的事兒，我還指望你發達了再提攜我一把呢！”
“算了吧，我都這樣了還能提攜誰？”羅方舟自嘲道，“我現在也是任何雄心壯誌都沒有了！”
楊漢強歎息了一聲，跟羅方舟同時掛了電話。
第二天，金海市教育局派了一位副局長陪同羅方舟等下鄉去。羅方舟見來的是一位瘦瘦弱弱的女人，心想金海市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派這麼個人能幹什麼？
女副局長叫戴蔡妍，見羅方舟一路上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心想這位羅副主席架子還真大，不把基層幹部放在眼裏。
“羅主席，您是不是對我……不滿意呀？”路上，戴蔡妍突然問了一句，驚得羅方舟瞪大了眼睛，心想這位女局長還真是有膽量，敢這麼問自己。
“戴局長多想了！”羅方舟笑著說，“有大美女作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滿意？”
“是啊，戴局長可是我來金海以後見到的最大的美女！”坐在後排的徐淑雲立刻酸溜溜地說了一句，“不過戴局長這個稱呼怪怪的，我在電視裏能經常聽到！”
“嗬嗬！”戴蔡妍笑了一下，說，“我在金海還算耐看，到了省城就跟徐主任一樣了！”
女人就是多事，剛見麵就掐起來了，羅方舟覺得為難，使勁咳嗽了一下，車裏又安靜了下來。
車到了最偏僻的臥牛鄉田溝小學，校長帶著一幫孩子在敲鑼打鼓地歡迎羅方舟一行的到來。羅方舟見孩子們穿的破破爛爛的，有的還一邊擦鼻涕一邊敲鑼，不忍心要他們搞這些東西，讓校長將孩子們送進了教室。
孩子們走後，校長趕緊動員全校老師過來搬書，羅方舟仔細數了一下，全校總共七個老師，而且個個都是中年人，一個年輕人都沒有。
戴蔡妍一邊跟羅方舟搬書，一邊解釋說：“沒辦法，金海太窮了，學生大學畢業後都選擇到大城市打工，很少又返鄉回來的——市裏每年搞招考都招不齊！”
這是一個深層次的問題，不是隨便出台個什麼政策就可以解決的，羅方舟明白戴蔡妍他們身為教育主管部門的尷尬，一時也不好說什麼。
一切安頓停當，書已經當著羅方舟的麵兒發到了孩子們的手裏，孩子們個個高興的鼻涕冒泡，羅方舟也覺得高興。校長鼓動教師和學生鼓掌歡迎羅方舟講話，羅方舟也不推辭，抬步上了講台。
“很抱歉，虧待大家了！”羅方舟說，“同學們本來應該跟城裏的孩子一樣享受最好的教育，可是現在條件達不到，為了彌補這個缺失，我覺得在這裏工作半個月，如果同學們不嫌棄，我給你們當半個月老師！”
“哎，這可不行！”站在一旁的戴蔡妍說，“市裏沒有這個安排，我……”
“沒事兒，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羅方舟說，“我很喜歡當老師，還請戴局長滿足才行！”
“哈哈，戴局長！”一個黑黑瘦瘦的小丫頭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說，“我……昨天晚上看電視，有個特大特務也叫戴局長！”
小姑娘的話逗得全班的小學生都笑了，弄的戴蔡妍臉色通紅。
“何二丫，你瞎說什麼？”校長著急地訓斥了小姑娘一句，“今天來的都是大領導，再瞎說明天不給你喝玉米粥！”
“本來就是嘛！”何二丫嘟著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羅方舟笑著出了教室，回身對戴蔡妍說：“戴局長回去吧，我已經決定了，剩下的書就由你和徐主任代為分發吧！”
“羅主席，這不好吧！”徐淑雲說，“我們是送文化下鄉的，你怎麼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心意到了就行了，何必那麼較真？”
“是啊羅主席，俺們這兒條件不好！”校長也站在旁邊說，“沒吃沒住的，俺們沒法招待你呀！”
“行了，都別羅嗦了，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羅方舟說，“除非你覺得我將可不好，把我趕下講台，否則我是不會走的！”
“好吧，如你所願！”徐淑雲說，“我明天給你買一套被褥送過來，免得……”
“這事兒就不用徐主任*心了！”戴蔡妍說，“既然羅主席要留下來，我也攔不住，被褥的事就由我們市教育局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