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在省城盤桓了幾日,看樣子在忙她自己的事。羅方舟知道她是個閑不住的女人,倒也懶得過問她在幹什麼。不過陳琳的出手時闊綽的,幾乎每天下午都會請羅方舟出去搓一頓,兩人乘著這個功夫還可以多聊一些。
第三天下午,陳琳點的事整隻烤全羊。羅方舟看著那隻被烤的外焦內黃的羊,心想她大概是遇到高興事了,否則不會點這麼個大家夥——隻有兩個人,就是往死了吃也吃不完呀。
“我明天就回去了,今天特意慰勞慰勞你!”陳琳喜滋滋地從烤全羊身上弄了一塊肉塞進嘴裏,說,“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看你這麼高興的樣子,肯定是見到賈副省長了!”羅方舟說,“要不你也不會樂成這樣!”
“聰明,我就是見到賈副省長了!”陳琳喜笑顏開地說,“費了老大的勁,今天總算跟賈副省長麵對麵地談了談林北的工作!”
“官兒當到這個級別,是不太容易見到!”羅方舟說,“你能見到他說明你是幸運的,說不定你的前途就靠在賈副省長身上了!”
“死馬當活馬醫醫吧!”陳琳說,“實話跟你說,我可不想到市人大或者政協當個副主任、副主席什麼的,我想到市委和市政府工作——能當常委最好!”
還真是官兒迷呀,說來說去為得都是當官兒。不過羅方舟一點都不在意陳琳的“世故”,反倒覺得她挺可愛的,因為她是坦誠的,沒有向他隱瞞自己的想法。其實想做官兒,想做大官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關鍵是心要正。
因為興奮,陳琳要了兩瓶葡萄酒,一人一瓶對吹。羅方舟很少喝紅酒,但是知道正宗的葡萄酒的後勁非常大,所以喝得還算克製。可是陳琳卻毫無顧忌地端起酒瓶就喝,不一會兒臉上便紅燦燦的。
“行了,少喝點兒!”羅方舟說,“喝大了我還得送你回賓館,太辛苦了!”
“辛苦?辛苦什麼?”陳琳不服氣地說,“難道我很胖、很重嗎?再說我又不要你背,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喝吧,難得見你這麼高興!”羅方舟說,“被你也行,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
不知不覺間,羅方舟居然把自己那瓶酒也給喝完了,覺得臉上燒糊糊的,不過頭腦是清醒的。陳琳不但喝完了自己那瓶酒,還大快朵頤地吃肉,很豪爽的樣子。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酒已經喝完,那隻羊卻還剩了很多。羅方舟正想對陳琳說酒足飯飽,打道回府的話,卻發現陳琳已經喝得迷迷糊糊,正一邊打嗝兒一邊看著自己。
“怎麼,喝醉了嗎?”羅方舟同樣醉眼朦朧地問。
“瞎……說,一瓶酒就想撂倒我?”陳琳笑嘻嘻地說,“不信你看著,我給你走幾個貓步看看!”
羅方舟正想阻止陳琳“發瘋”,她卻已經站起身在飯桌旁有模有樣地走了起來,不過她穿的是高跟鞋,走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卻是為難了些,更何況還喝了不少酒,結果腳下一歪,立即蹲下身叫起疼來。
“搞什麼搞?你以為你還是十八歲的大姑娘啊!”羅方舟趕緊扶著陳琳坐下,然後招呼服務員結帳。
扶著陳琳走出酒店門口,冷風一吹,羅方舟感覺頭腦暈暈乎乎的。不過他比陳琳要強得多,知道扶她上車,也知道車該向什麼方向走。
到了賓館門口,陳琳已經渾身癱軟,羅方舟隻能扶著她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去。
“你說……”陳琳突然停下腳步問羅方舟,“如果咱倆在林北這麼相扶著,老百姓會怎麼看?”
“這是在省城,又不是在林北!”羅方舟說,“要是在……在林北,我肯定不會扶你,多難看呀!”
“你說什麼?”剛才還軟乎乎的陳琳突然恢複了精神,抓著羅方舟的衣領說,“你……你說我難看?”
“我……我不是說你看看,是……是說咱倆相扶著動作難看!”羅方舟可憐巴巴地說,“你別多心呀,誰不知道你是臨海第一好美女!”
“這還差不多!”陳琳很滿意羅方舟的回答,替他撫平了衣領,說,“真不是跟你吹,要不是官身不由己,我現在怎麼說也是……”
“是臨海大美女可以了吧!”羅方舟無奈地說,“進房間吧,我現在也暈了,得趕緊回去呢!”
陳琳站在房間門前搖搖晃晃地在包裏掏鑰匙,可是掏了半天也沒掏著,羅方舟替她著急,主動拿過包替她找,結果掏出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包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