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起來文靜文弱的董亞芬天生具有商人的頭腦,隻要她想做的事無論如何也要做到。比如在“拿下”羅方舟這件事上,她的心機便表露的一覽無餘。羅方舟雖然再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她的彀中,但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她的心是真的。
既然董亞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麼就不存在所謂的“看病”一說。一夜纏綿之後,第二天一早,羅方舟跟她告別,然後回到了省社科聯。
謝紅顏知道羅方舟已經回來,便張羅著要給他接風洗塵,同時也是對他道社科聯工作表示歡迎。因為社科聯的機關工作人員並不多,所以一切都有辦公室副主任徐淑雲張羅,倒也不怎麼費事。
一起吃飯的有《西北望》編輯部的工作人員,有謝紅顏、徐淑雲和其他部門的工作人員,總計不超過十五個人,不多不少,氣氛倒也融洽,跟在黨委工作時吃飯大有不同,羅方舟最明顯的體會是這裏的人都很“安靜”,少有咋咋呼呼的人,心想這大概是由社科聯的工作性質決定的。
酒過三巡,謝紅顏盯著羅方舟的額頭說:“現在……真神了,以前的傷疤一點兒都看不到了,科技這玩意兒,厲害!”
“謝主席,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徐淑雲憑感覺覺得羅方舟並不像提起過去的事,便很懂事地說,“羅主席現在跟我們是一夥兒的,過去的統統不算!”
“哎,你這個小徐,怎麼能不算呢?”謝紅顏並不明白徐淑雲的意思,較真地說,“我昨天還碰到一個臨海來的幹部,在他們嘴裏羅副主席已經是大英雄了,英雄的功績能輕易抹殺嗎?”
羅方舟憑感覺也知道謝紅顏是真正的實在人,而且明白他的話不含任何惡意,便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表揚。
吃完飯後,在回去的路上,謝紅顏微醉著對羅方舟說:“來了就好好幹吧,咱這兒也算清水衙門,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好麵子的人,應該能呆得住!”
“沒事兒,幹什麼都是為黨工作!”羅方舟言不由衷地說,“我本來就是學中文的,現在搞這個工作也算對行了,心裏沒有任何不適應!”
“委屈你了,咱這兒沒有專職秘書,也沒有專車!”謝紅顏說,“總共兩輛公務車,咱倆誰有事誰用,我的十二少,你想用就用吧,別在意我這裏,我什麼想法都沒有!”
“謝謝!”羅方舟停住腳步,真誠地對謝紅顏說,“我愛靜不愛動,以後關機關事務,有什麼問題您盡管提,我真誠改進!”
這時,徐淑雲坐著社科聯的公務車趕了上來,將頭伸出車窗外,笑著對羅方舟和謝紅顏說:“二位主席,這兒離單位遠著呢,你們要是願意走著回去我也不反對,幹脆讓司機送我回家得了!”
羅方舟和謝紅顏相視一笑,然後上了車。
安靜的一夜過後,新的一天又將開始。羅方舟早早起了床,洗漱過後,穿著褲頭坐在辦公桌前隨便翻了翻新一期《西北望》月刊,不覺間被裏麵幾篇有趣的文章給吸引住了,直到徐淑雲敲門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沒穿褲子。
“快來,這一起《西北望》雜誌隻真不錯,有必要的話可以邀請幾位坐著座談一次,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羅方舟開了門,自顧走在前麵,邊走邊說,卻沒料到徐淑雲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羅主席……要不等您休息好了再談!”徐淑雲站在羅方舟的門口,遲疑著不敢進門。
“我已經起床了,還休息什麼?”羅方舟嗬嗬一笑,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還穿著褲頭,頓時覺得大腦嗡嗡作響,跌跌撞撞地跑進臥室,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徐淑雲在拉上門,在門縫裏見羅方舟已經收拾停當,正麵紅耳熱地坐在辦公桌旁,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羅主席,這是……機關各部門基本情況!”徐淑雲說著將手裏的資料放在羅方舟麵前,臉上的羞紅還沒有褪去。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羅方舟低著頭說,“我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沒意識到!”
“沒事兒!”徐淑雲大度地說,“單身男人嘛,可以理解!”
“那就好!”羅方舟笑著看了徐淑雲一眼,開始翻閱她送來的資料。
徐淑雲知道再呆下去羅方舟會更加尷尬,悄悄起身出了門。其實她心裏也撲通撲通在跳,不光是因為看見了羅方舟最“真實”的一麵,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羅方舟體魄的雄健。跟她那個雞胸丈夫比起來,羅方舟才算有雄性氣質的男人……想到這裏,徐淑雲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你太不要臉了,你又不是個隨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