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眼皮輕抬,眼中閃過一絲苦笑,接著起身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咯吱!”隨著木門的關上,木屋內重新隻有炎舞一人,後者眼神略顯疑惑,“為什麼他看上去顯得那麼淒涼?”輕輕的搖搖頭,眼角一瞥,破舊的桌子下麵擺放著一個熬藥的罐子和一個碗。
炎舞的思緒回到了這些日子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因為被魂焰打傷,這段時間經常在半夜疼的劇烈咳嗽,而每當自己痛苦難熬的時候,一個結實的但不寬厚的胸膛就會依著自己,然後嘴邊就會有一碗苦澀但是有效的良藥。
“是他在照顧我?”炎舞陷入長久的失神當中,接著她又想起了危難關頭拋下自己的同伴,,,。
淡淡的夜色慢慢的籠罩下來,外麵照射進來的光線也不再是明亮的,床頭上的炎舞雙手抱住膝蓋,目光時不時的看著門口,其心中竟是有些期望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門卻依舊安靜的閉著,“難道他生氣了?”炎舞自言自語,接著起身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木屋的外麵是個十幾平方的小院子,院子裏種著一棵十幾米高的茂盛樟樹,在樟樹的下方,一旺盛的篝火燒的劈啪作響,那道消瘦的身影孤孤單單的坐在篝火旁邊。
將夏十指交叉在身前,清澈的雙目倒映著跳動火焰,似乎正在想著什麼而出神。
“咳咳!”炎舞故意的輕咳兩聲,將夏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接著平靜的看向對方。
接觸到將夏平靜的目光,炎舞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邁開腳步走到篝火旁邊。
“那個。”炎舞欲言又止,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額?”將夏微微一愣,淡淡的回道:“怎麼?”
“那個,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將夏收回目光,撿起一根樹枝扔進火堆之中。
看到將夏無所謂的樣子,炎舞不禁有些生氣,聲音稍微冷下來,“你既然救了我,那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將夏抬頭鄭重的看著對方,“隻要你答應我不把我殺死魂焰他們的事情說出去,我現在就放你走。”
“就這麼簡單?”炎舞略感驚訝,有些半信半疑。
“嗯!”將夏點點頭,接著說道:“我已經在這裏浪費半個月時間了,我的朋友和家人還在家裏等著我,我想要快點回去。”
“哼,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救我?”炎舞不滿的撇撇嘴,冷笑一聲,“隻要我死了,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是你殺了魂焰他們,而你也可以早點回去,你這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將夏沒有說話,對炎舞的冷嘲熱諷沒有一絲動容,他也知道隻有把炎舞留在雁不歸迷城,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天島之人是自己殺的,自己也能早點回去找英月兒,但就是因為將玄的一句話,自己父親的交待。
炎舞是炎天者的弟子,而炎天者又是將玄的好友,這是將夏唯一能為自己父親做的一件事。
“喂,你啞巴了嗎?”炎舞對將夏的態度極為不滿。
將夏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你走吧!”
“你說什麼?”炎舞嬌軀一愣,仿佛是自己聽錯了,紅寶石的眼睛滿是不信的盯著將夏,“你真的要放我走?”
“走吧!我既然救了你,我就不會殺你,回你的天島去吧!”
炎舞還是麵露狐疑之色,對方既然殺了魂焰等人,根本沒有理由留下自己,試探性的問道,“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後,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師父?”
“那我也認了。”將夏拿著一根枯樹枝挑動著火堆,樹枝頭一下就被點燃了,又在地麵的沙土中輕輕劃動,火苗熄滅,一絲黑煙冒了出來。
炎舞終於是相信將夏是真的要放自己離開,原本以為自己應該開心才是,可惜心中卻隱隱有著一番失落。
“怎麼?還不走?”將夏眉頭微皺,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