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宗滅(2 / 3)

刺眼的白光隨著石門的開放從洞府內she出,映滿了少女的眼眶。

強光之下,少女不禁眯起雙眼,下意識地想要在腰間摸自己的武器,可她卻摸了一個空。

此時石門已然大開,一方極光擴散而出,籠罩了少女。少女掙紮著微微睜開雙眼,想要看清真相……

沒有小爐……靈獸小果也不在……師尊也不見蹤影……這裏隻有光,白色、詭異的光。她費力地打量四周,突然,少女身形劇震,目中閃現出不可置信之色。

那……那是……她情不自禁地攥緊雙拳,死死地盯著前方。

那是她自己。

“父親……為什麼……?”這是一聲低語,白光之中的“自己”泣不成聲,即便隻是麵對背影,少女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所散發出的悲傷氣息。

“轟!”這低語聲音不大,落在少女的耳中卻仿若雷鳴。

少女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巨錘錘了一下那般……那麼疼……令她頭暈目眩,她突然覺得累了,累得快要失去了意識,她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的身體向白光下的深淵中落去……

……

“哈——”“哈——”“哈——”白衣少女猛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地喘著氣。她迷茫地看著四周,臉上帶著一絲驚恐,那是一種餘驚未定的表情,顯然,夢魘的陰影還未從她的心中完全散去。

又夢到父親了麼……

少女坐在床上,雙臂抱膝,沉默不語。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令她不安……和不解。

看來是時候去尋找答案了……

少女起身,披上一件白色的毛絨鬥篷,略整妝容,走出洞府,化作一道長虹疾馳而行。

正直深冬之季,群山之間大雪瓢潑,可這並不能影響少女的前行。僅僅不過十個呼吸的時間,一座布有隱匿法陣的洞穴浮現眼前,少女雙足輕輕一點,停留在洞穴入口,素手輕抬,幾道艱澀難懂的法印便被結出,法陣應之破解。

“嗒,嗒,嗒……”清脆的腳步聲在洞穴內回蕩,少女並沒有施展術法驅逐洞內的黑暗,而是閉上雙眼,一邊感受著周圍陰寒的氣息,一邊順著台階往下走。

終於,石階走盡,少女這才睜開眼睛,祭起咒訣,以無名之火點亮了地窟深處。

火光照耀下,地窟內的事物一覽無餘,這裏,竟藏著一座冰棺,散發著陣陣晶瑩的光芒,代表其是由千年玄冰製成。

透明的冰棺之中,赫然封印著一個瘦小的男孩,男孩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冰棺之中,如同永恒,仿佛他和周圍的玄冰一樣,存在了上千年之久。

“孤塵……”少女輕聲低喃,她伸出右手,按在了冰棺之上,似想撫摸男孩的臉頰,“我需要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情。”

晶光大作,和著火光,將本該黑暗的地窟照耀得明亮無比。

冰棺開啟,男孩輕輕地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少女,少女也平淡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男孩微微一笑。

“姐姐的要求,孤塵在所不辭。”

山峰之上,一個人影站立。正是孤塵,他左手拿著一把漆黑的長劍,劍上環繞著層層黑光;右手卻捧著一本半殘的書籍。

他揮舞著長劍,一道黑光衝天而起。仿佛要把這一片區域全部照成黑色一樣……

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漸漸地,它變成了和那把黑劍一樣的顏色。許許多多幽魂冒了出來,和黑色的大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多麼壯觀啊……人影滿意地看著越來越多的幽魂,我的……大軍。

旋雲城?人影看著帝都的方向。哼,旋雲城,一切擁有“她”的氣息的東西……全部毀滅……

“毀滅一切!別無他求!”人影高舉黑色的長劍,黑色再次彌漫上了天空。他將黑劍狠狠插入了山峰之中,整個山林居然也被腐蝕成了漆黑的顏色。他麵無表情,給山下那些怨靈下達命令。

山下那些幽魂漸漸地彙聚在一起,列成了一個方陣。

就好像回應那個人影的命令似的,那些白色的靈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一齊發出幽鬼一樣的聲音。

“毀滅一切!別無他求!”

就在孤塵盤算著各種計劃的時候,卻沒發現,在他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袍人。

白袍人依舊是那身打扮:頭上罩著一席白紗,透過白紗,隻能隱隱約約看清他的麵孔,右手之中,拄著一根白玉色權杖。權杖頂端鑲嵌著一顆透明色鑽石閃閃發亮,鑽石周圍,七個不同顏色的光球有規律地圍繞它不停地轉動,帶出七條不同顏色的光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