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冬陽坐在沙發上已經一天一宿,屋子裏彌漫著濃度極高的煙味,看慣生死離別的冬陽仍然無法接受楚煙寒已經離去的事情,他努力的說服自己,可是一想到再也無法將煙寒抱在懷裏時他就心痛的掉下眼淚。他手裏拿著結束煙寒生命的藏刀,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個夜晚。
“這是什麼?”冬陽看到煙寒將一個閃光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枕下。
“從西藏帶回來的藏刀”煙寒拍了拍枕頭不緊不慢的說。
“拿來看看,很精致嘛。幹嘛要放在枕邊,想謀殺親夫嗎?”冬陽將刀打開,摸了摸刃口,感覺到它的鋒利。
“這叫隨身攜帶。”煙寒從冬陽手裏拿過刀,把它放在眼前,在燈光的照耀下,那柄刀煥發出更加奪目的光輝。
“為什麼?”冬陽問。
“什麼為什麼?”煙寒看著刀,臉上又露出冬陽不忍心看到的表情,恍惚的、哀傷的、迷茫的表情。
“為什麼?”冬陽堅持又問了一遍。
“因為,因為我這個人有自殺傾向。我想我終有一天會以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許是冬天裏被陽光曬得暖陽陽的走在大街上;也許是剛剛喝完一瓶冰鎮可樂;也許看到一個如天使般的孩子衝我眨眼扮鬼臉。總之呀,走到一個我喜歡的地方或做了件我喜歡做的事或見到我喜歡的人,心滿意足啦,就說好吧,好吧,楚煙寒,死掉吧!就這樣的死掉吧!嗯,很幸福的。”
想到這兒,莫冬陽淚水更加急速的流下,他痛責自己道:“我當時為什麼不把它扔掉呢?這樣你就不可能死了。是我害了你,煙寒,都是因為我太寵你,寵得讓你殺了自己。”
“冬陽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我的命運。”一個聲音,是楚煙寒的聲音。莫冬陽抬起頭,看到楚煙寒像以往那樣坐在窗台上看著他。
“煙寒,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嗎?為什麼還要自殺呢?”
“你現在一定很快樂吧?你終於和他在一起了!水吟也好你也好最終都是隨他而去!你在一次的丟下了我,幹淨利落,徹徹底底。不過沒在關係,我相信在未來的輪回裏你我會再次相遇,我對天發誓,我一定會將你守得牢牢的不會讓他再找到你,傷害你,我要讓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十一號煙吧裏,優調滿兩杯酒放在吧台上,一杯混濁不堪,一杯晶瑩剔透。他看著這兩杯酒,眼角和唇邊泛起笑暈,漾著無限的溫柔和暖昧。
他想起鄭廷倫和楚煙寒臨死前的那個晚上,楚煙寒來到酒吧。
“你,真的愛上了莫冬陽?”優問,柔媚的臉孔裏有怨懟的目光。
楚煙寒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冬陽的懷抱像溫暖的大海,他的手中有醫治疼痛的良藥,可這些並不是要我放棄廷倫的原因!優,上一世裏因為我的固執和堅持害得喚晨丟了性命,我好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告。不知為什麼,一種莫名的恐懼總是在不經意間襲卷我的全身,我感覺這個春天裏會永遠失去些什麼。我怕,真的好怕,我不能再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