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十五日上午八點整,黎民鎮派出所。“婆婆,你就承認了吧,你孫女兒那歲數怎麼可能一個人籌劃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我都審了一個晚上了,你好歹也該交代兩句吧。”馬臉警員一臉焦灼地對著辦公桌對麵的催婆婆,對於催婆婆的死不認賬,他沒有任何辦法,前幾天才在這裏入職的他飽含一腔熱血地想要做出點業績來,又由於尚未經曆社會陰暗麵的洗禮,除暴安良一直是馬臉警員的人生目標,所以這個通宵是他自願去熬的。
“警察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孫女昨天說要去奉獻慶祝同學的生日,晚上卻打電話說明天才能回來,我還在懷疑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被你們抓到這裏來了,說什麼我孫女被通緝了,要我提供證詞,我到現在都是莫名其妙的。”
“行啊,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那個外界人嗎,那這包衣服要怎麼解釋?”馬臉警員指著牆角的耐克背包,“我們這裏可從沒聽說過有這個牌子。”背包是我忘在西曦家的,頭晚上被搜出來當成了證物。
“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家窮,又住在通風口附近,背包和衣服都是我孫女在通風口撿的,這樣可以省下很多買衣服的錢。”再次聽到這個回答,馬臉警員幾乎要崩潰了,以前警校裏的心理學導員常說,重複多問幾次嫌犯同樣的問題,犯人的回答容易因為遺忘而漏出馬腳,可現在他麵前的這個兔耳朵老太太記性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一宿沒睡頭腦依然十分清醒,麵對他的審問可以說是對答如流。
“小胡。”一個沉穩的男低音在偵訊室門口響起,“你可以去休息了。”小胡別過臉,有些不解道:“可是酉隊,我這裏......”“這裏暫時交給我,你一晚上沒睡覺也該去睡會兒了。”“哦。”小胡有些喪氣的表情顯得黑眼圈更重了,他知道酉隊的性格,絕對是發現了一些疑點才把自己支開的。
等到小胡帶上了門,酉警官才緩緩坐下。“老太太精力很充沛嘛,剛才的答辯非常精彩,我都快相信了,想必您應該是這裏的常客。現在呢,我最後再問三個問題,您就可以到拘留點睡個好覺了。”酉警官的話裏有話,一臉放鬆地言談讓催婆婆感受到了壓力。
“第一個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您的孫女兒撿來的衣服和背包都是完好無損的,即便外界人再怎麼浪費也不會把嶄新的衣服往山溝裏麵扔吧。”“這是因為。。。”“哦,您請盡量放鬆,我隻是問,您沒必要回答。”酉警官厚重又不失隨和的聲音直擊催婆婆的耳窩,這反倒讓她不舒服。
“第二個問題,您的孫女兒會不會是有異裝癖?那包衣服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包括內褲和上衣在內的,全部都是男性的,一件女裝都沒有,為什麼您的孫女兒會專挑男人的衣服撿呢?”如果換成是平時,有人敢在催婆婆麵前這麼說西曦,催婆婆早就火了,但現在的她十分緊張,她從來不知道黎民鎮的派出所除了那群烏合之眾以外還有這麼一號刑偵高手。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說你們因為貧窮而常常在通風口附近撿外界人的衣服穿,那為什麼你全家上下所有的外界服裝都疊好放在一個外界才有的背包裏?如果說這背包是外界的某人在旅行時不小心落下而湊巧被您撿回來的,那為什麼會這麼巧?您的孫女剛和一個外界人被通緝,我們就從她家裏搜出來這麼個東西,這種巧合發生的概率基本為零啊。”
催婆婆腦門冒了一排汗,吊扇的涼風根本抵擋不住由脊髓散發出去的熱氣。“警官,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婆婆竭力壓抑住緊張。“您有興趣知道?我姓酉,叫酉逸陶,這個月剛調過來做分隊長。”
“各位新白首會的議員,今天請大家來赴宴不單單是為了投票除去伊蘭傅這個惡瘤,想必大家都已經接到一些風聲了,我為我們的幫會招納了一位能人。”“等等,曼兄。”光著膀子的摩羯子舉手說到,“您招小弟就招小弟,為何還要把我們這些骨幹通知過來聚餐?”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耐煩,看來這些人對人類的成見真的很深。
“請聽我說完,我收的可不是小弟,而是一名新議員。”話音一落,大餐桌上一片嘩然,各種質疑聲此起彼伏,原來曼特說讓我做他隨從都是哄我的,怪不得助手入會都要興師動眾,說什麼需要投票來表決,全是因為他早就準備讓我自成一家單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