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暴曬下的清風山上沒有哪怕一絲的清風吹過,卻好似火焰山一般,烤的人口幹舌燥,似乎隨時都會昏死過去成為一具無人關心的木乃伊。
山下擠滿了數不清的逃難百姓,有挑著扁擔的腳夫,有懷抱幼童的婦人,還有滿頭白發的老人。這些人無一不是飽受戰亂之苦的可憐百姓。
商賈豪紳們早已帶著萬貫家財逃去京城,亦或投奔親友,隻留下這些無依無靠又身無分文的老弱婦孺,走投無路隻好跑到清風山下祈求能得到白雲門的庇佑。
三王之戰已經持續了一年,戰火燒遍了神州大地,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然而當政者毫不在乎,殺戮仍在繼續,在征伐一年之後,戰局陷入了僵持狀態,各方勢力人困馬乏,在這個燥熱的夏季,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朝堂之外仍有江湖。江湖則顯得極為平靜。各大門派行俠江湖,救民於水火,彼此之間亦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不知何時江湖中悄然出現了一個新的勢力,他們燒殺搶掠,人人黑衣黑帽紅布裹麵,來無影去無蹤,直到摘星閣長老洪天活捉一名黑衣人,嚴刑審問過後方才得知此派名為修羅寨,寨主據說是鬼王轉世,能召黑雲以蔽日,手下陰兵三千,勢力逐漸擴大。摘星閣閣主得知後,派出長老洪坤率領300名門子弟子前去剿滅修羅寨。然而半個月過去了,音訊全無。
摘星閣議事廳內,十一名長老分坐兩側,閣主洪戰望著那張空椅子,不禁皺起了眉頭。洪天似乎察覺出了洪戰的心事,清了清嗓子道“閣主,洪坤此行這麼久都沒回來,想必遇到了麻煩,不如我帶一眾弟子前去接應,若是師弟遇到了麻煩,也可為其解圍。”洪戰歎了口氣,“也隻好這樣了。”
就在此時,一名弟子急匆匆來到議事廳外,"報告閣主、各位長老,外麵有個自稱龍吟穀歐陽傑的前來求見,現正侯在山門外。"廳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點想不明白,洪戰對門外弟子說道“速速將其請到會客堂內,不得怠慢。”隨後起身望著各位長老,“我們摘星閣與龍吟穀素來沒什麼交集,為何歐陽傑突來造訪,眾位隨我一同會會去吧。”說罷起身帶領十一位長老前往會客堂。
堂內一名年輕男子身著黃衣,雙手負後,聽到腳步聲後轉過身來望向洪戰等人,雙手抱拳道“晚生歐陽傑見過各位前輩。”洪戰還禮後示意坐下說話,“客套話老夫就不說了,不知何事竟勞煩龍吟穀三少之一的歐陽傑前來。我們雖然都是名門正派,可卻似乎並沒有什麼來往。”
歐陽傑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狀的東西,向前一扔,洪戰一把抓在手裏,看了一眼心中不禁一顫,麵色凝重,不待洪戰開口,洪天起身問到“我師弟的摘星令為何在你手中!莫不是你們對我師弟不利!”言語之中夾雜著憤怒。
洪戰揮手示意他坐下,手中輕撫著摘星令,令牌的背麵刻著一個坤字,然後緩緩放下,望向歐陽傑,“這塊令牌乃是我摘星閣信物,共有十三塊,我和十二位長老各有一枚,隨身攜帶從未離身,你給我的那塊屬於我摘星閣長老洪坤,半個月前洪坤下山執行任務,至今沒有消息。不知洪坤貼身信物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歐陽傑望向眾人開口說道,“三日前我下山遊曆,途徑黑風山的一片樹林時,看到了非常血腥殘忍的一幕,數十人被吊死在林子當中,似乎已經有些時日,我探查了一番,從一位好像帶頭的身上發現了這枚令牌,我立刻回到穀中報告此事,恰巧穀主正與白雲門李尋風商談,李尋風認得此令牌,穀主覺得事情非同小可,便派我前來告知此事,同時穀主已於李尋風前往事發地點,調查此事。”
洪天一掌將桌子拍碎,青筋暴起,嘶吼道“是誰!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各位長老悲從心起,又怒不可遏,洪戰雙手握緊本屬於洪坤的摘星令,望向歐陽傑“感謝貴派告知此事,我摘星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我洪戰在此發誓,必將凶手碎屍萬段。還請告知穀主我洪戰感謝他前來送信。”
歐陽傑起身抱拳“既然如此還望閣主節哀,在下這便回去複命了。”說罷起身便離開了。會客堂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洪戰猛地回身看著長老們,“洪天洪鳴洪石,你三人立刻查明此事,將洪坤遺體帶回來,其他人立刻傳出摘星令,將所有弟子召回,準備為師弟報仇!”
江南的一處花園內,一名白衣男子正在湖中心品茶,白衣白發衣冠如雪,此刻岸邊來了一名女子,望向湖中,猶豫了一下,輕聲喊道“主人,北方有急報。”
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一躍便飛到了岸邊。美貌女子望向眼前這個冰冷如雪的男子,似乎有些失神,低聲說道“北方探子來報,摘星閣長老洪坤及門下三百弟子全部被殺死在黑風山,屍體掛在樹上,不知何人所為,龍吟穀和白雲門已經介入。”
男子眉毛一挑,“哦?這是赤裸裸的在給摘星閣示威,何人這麼大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難道安靜了幾十年的江湖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世人似乎早已忘了我們醉月亭的存在,也好,是時候叫他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