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我叫孫照陽(1 / 2)

李秀晴最近仿佛對我深惡痛絕。

晚飯時她又開始嘮叨上,最後總結出一句:“到現在還不找個婆家,難道還要我養你一輩子啊?”

我隻顧埋頭啃雞爪,嘴裏吐出骨頭的同時吐出一句話:“我又沒問你要過一分錢!”

李秀晴像是被踩到了腳,啪地一聲摔掉了筷子,嗚嗚哭了起來。

我實在無法容忍她這副模樣,伸手又抓了根雞爪,索性回了房間。

外麵傳來老莫安慰她的聲音:“別哭別哭,她還是個孩子……”

我就想起以前每次我哭的時候祝睿言也對我說:“寶貝不哭寶貝不哭,老豬在這……”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哎,戀愛時,真是連哭都顯得那麼浪漫。

李秀晴還是斷斷續續地嗚咽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說沒問我要一分錢,難道我還心疼為她花錢不成?”

電腦叮咚一聲響了起來,我嘴裏叼著雞爪,忙不迭地衝到電腦跟前。

生意來了。

老莫總是說我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最經典的話語便是一聲長歎:“珂珂,你這孩子就是太好強了。”

這話與祝睿言說的也非常像:“珂珂,你怎麼這麼倔?”

我哈哈笑著,不知道怎樣去回答這個複雜的問題。

老莫敲敲門,我大聲應著:“進來!”眼睛卻絲毫沒有離開電腦。

身旁的凳子響了聲,老莫歎氣的聲音再次響起,老莫說:“珂珂,你今年二十八歲了,怎麼和十八歲的孩子一樣,還叛逆呢?”

我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串數字,轉頭看他:“爸,我才二十八,你們不用這麼急著要把我給嫁出去吧?”

我看見老莫的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出去了,在他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我說:“說吧,又要我去跟誰相親?”

外間的嗚咽聲頓時沒有了。

————————————————————————————我真正開始痛恨江南堤這家茶社了,它實實在在地記錄了我自二十五歲到二十八歲整整三年間的相親史。

是整整三年。

江南堤的茶水領班都換過了兩個,而我依舊樂此不疲地前往,用我一次又一次的相親活動,來印證我對這家茶社的忠誠。

開始時我明白李秀晴的心情,她想將我從與祝睿言失戀的陰影中拉出來。可是漸漸的,李秀晴仿佛上了癮一樣,每逢個把季度便將我帶來相一次。

這讓我想起李秀晴的媽也就是我的外婆在鄉下燒香拜佛的情景,每逢初一十五拜一拜。我就開始覺得我這相親,就是拜菩薩。個把季度要來江南堤一回。

都說審美疲勞,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對那些相親的對象疲勞了,還是對江南堤產生了審美疲勞。總之李秀晴的美好願望一次也沒有實現過。

每次我優雅地喝完茶,便再沒了下文。

李秀晴也疑惑過,為什麼她如花似玉的閨女總是不被人相中,因此後來便親自參與。

我對李秀晴說:“你不要上去了,相親帶著媽,總感覺沒斷奶一樣。”

李秀晴將一頭小卷搖得四處亂顫:“不成不成,男方媽媽是我老同學,二十多年沒見了,哪有到了這卻不上去見一麵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