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
張小凡眼中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幾步上前，微微壓低聲音道。
林驚羽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拍了拍小凡的肩頭。
“小凡，在鬼王宗混的還行啊！魂公子，這名頭不錯！”
張小凡苦笑一聲，眼神微微抽搐一下，道：“驚羽，你就別這樣說了，這個名頭，我可不喜歡。”
“我倒是挺喜歡這個名頭的，比我那個青衣劍神聽起來威風多了！”
林驚羽輕輕一笑，看了張小凡一眼，也不再多說，岔開話題道：“剛才那個就是當年在青雲門拚死要護住你的碧瑤，這姑娘看上去不錯，不過你那個田師姐怎麼辦？我在青雲門中倒是聽說，你那田師姐如今還待嫁閨中，等著你這個小師弟呢。”
張小凡神情一怔，隨即輕輕低下頭去，漆黑的雙目一陣沉默。
忽有風，輕輕吹動，帶動張小凡的衣角舞動。
張小凡那低沉的聲音自飄渺無定的風聲中悠悠傳來，“驚羽，我現在已是鬼王宗的人了，你說，我還能回去嘛？
林驚羽冷冷一哼，道：“回去？你如今在鬼王宗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去？還嫌那些人欺負你欺負的還不夠嗎？別忘了，那一劍是掌門劈下來的。”
張小凡緩緩抬起頭來，轉過身子，悵然地望著遠方天際。
灰蒙蒙的天空之上布滿昏暗的烏雲，偶爾一絲微風吹過，帶來一陣潮濕的氣息。
林驚羽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道：“小凡，我知道你性子淳樸，總忘不了曾經青雲門的一切，但是你總要知道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要先為自己好好活下去，才能去考慮其他的，別總是追憶著曾經的美好，要多想想未來，不要忽視了你身邊的人。況且就算你想回去，也不是現在，如今青雲門掌門至尊還是道玄。”
林驚羽輕輕上前一步，與張小凡並肩而立，道：“我問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回去了，那剛才那個靈公子碧瑤你該怎麼辦？你能放下嗎？”
張小凡苦澀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任由著輕風灌進他的嘴巴。
他能怎麼說？他能放下嘛？
張小凡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
林驚羽轉過身子，看著張小凡苦悶的模樣，道：“好了，小凡，別想太多了，先在鬼王宗好好呆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張小凡輕輕點點頭，看著林驚羽半響突然開口道：“驚羽，馬上要到你立下的十年之約，我想過了，我......”
林驚羽猛地一揮手，直接打斷了張小凡的話，道：“小凡，關於這件事我想過了，你不要再管了，我知道你心性淳樸善良，不想殺害那些老和尚，但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所以這次西方沼澤的事完了以後你便回鬼王宗去吧，或者在草廟村等著我也行，總之不要出來，這件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
張小凡神情一怔，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如今林驚羽卻突然對他說，不需要他管了，這怎麼行！
“不行，我不同意！”
林驚羽盯著張小凡，沉聲而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行也的行，再說這樣做，對你也好，對我也好。”
“我......”
張小凡正待開口爭辯，林驚羽卻突然轉過身去，向著一旁桌子處的小環走去。
“不用多說了，我已經下了決心，你還是早點去和鬼王宗的那些人彙合去吧。”
“驚羽！......”
張小凡怔怔地看著林驚羽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聲歎息。
他雖然有些呆滯，但不是蠢人，林驚羽如今態度突然大變，而且急切地阻攔於他，這其中......
天音寺！
張小凡目光複雜深深地看了林驚羽一眼，暗自歎息一聲，終是緩步離去，沒入一片陰影之中。
林驚羽耳朵輕輕抖動，傾聽著四周的動靜，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暖笑意，心中暗暗道：小凡，草廟村如今隻剩下了我們兩個遺孤，此去天音寺一行凶險莫測，就算你再怨恨我，我也不能讓你去，你還是安心呆在鬼王宗的好！
“驚羽哥哥！”
小環欣喜地歡呼一聲，急忙撲至林驚羽身邊，芊芊玉手緊緊抓住林驚羽左手。
林驚羽回過神來，疼愛地看了小環一眼，右手揉了揉小環的頭發，在他的眼裏，小環還是五年前那個惹人疼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