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們沒事吧?他們呢?”張連長帶著人衝了上來,這個一連有好幾個神槍手,最百步穿楊最彈無虛發的就是這位長著一張國字臉的張連長了,他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胳膊上腿上還在滴血的石頭和張河水,再沒有另外的人。“胡隊長他們呢?”張連長著急的問,他還以為他們犧牲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石頭喘了口氣,說:“張連長,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啊,他們,他們被抓上了瑞二軍團的瓦崗窯。”
“什麼?他們被抓上了瓦崗窯?怎麼回事啊?”張連長不解的著急的一發三個疑問。
但是,石頭卻笑一笑,“張連長,我們胡隊長用八個人換出來了八個女兵民,瑞二軍團已經回瓦崗窯了,老鄉們和野戰醫院不用轉移了。”
“這個,我們的偵查員已經偵察出來了,但是,這八個人換八個人是咋回事呢?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好好活著嗎?”張連長一時著急的腦子有點發懵,理不明白這個理兒。
石頭點點頭,說:“對,這都是胡隊長事先計劃好的,一方麵能救出那八個軍屬,另一方麵,也能進入瓦崗窯,設法毀掉瓦崗窯,還能除掉這個殘忍至極的瑞二軍團。”
張連長一聽這話,就長長舒了一口氣,馬上又皺起眉毛:“可是瓦崗窯裏最起碼有一兩百號子頑軍,這八個人怎麼能毀掉瓦崗窯,殺掉瑞二啊,哎呀,這個胡誌明啊,就是貿然行動,太不考慮周到了,這萬一八個人全軍覆沒咋辦?哎呀,這個胡誌明啊——”張連長又連連歎氣,無限的擔憂。
“張連長?張連長——”那八個女兵名隊員從山林裏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張連長慚愧的把臉扭到另一邊,聲淚俱下的說:“村子,我們已經去過了,但是,我們去晚了,我沒保護好你們這些軍屬,狗日的瑞二軍團,狗日的漢奸,真是氣死我了!”張連長身後的戰士們,也慚愧的低下了頭。
“張連長,你就不要自責了,你們還要保護野戰醫院的傷病員,還要轉移鄉親們。”一個女民兵隊隊員說。
他們一起回去,把周村慘死的老鄉親,都葬在墳場,整個周村彷佛一個鬼村,刮著淒冷的風,狗日的瑞二,該死的後漢奸,同是中國人,周村的男人們被父母和妻兒送上前線打鬼子去了,周村和女人老人和孩子,卻被狗日的狗漢奸瑞二給糟蹋和殘殺了,這是什麼世道啊,這個血海深仇,一定要報,一定!!!
“張連長,我們八個姐妹商量過了,想參加你的八路軍,當你手底下的戰士,一起打漢奸打鬼子,你就收下我們吧!”這八個身穿孝衣,腰係麻繩,頭戴孝帽的女軍屬,把身上的孝衣、麻繩、白帽脫下來,齊刷刷跪在張連長的麵前,言辭肯定的提出請求,堅定的眼神望著張連長說。
“是啊,張連長啊,你就收下這幾個孩子吧,周村是沒了,可是,鬼子和漢奸還有那麼多,你們八路軍就收下她們吧。”幸存的大娘懷裏抱著孫兒也給張連長跪下來。
“這,這——你們快起來啊,你們別這樣啊,大娘,嫂子們,你們快起來啊,你們可不能跪啊——快扶起她們,快扶起她們——”張連長和戰士們連忙去扶她們。
“張連長,你這是答應了嗎?”那個帶頭的女民兵隊員,激動的看著張連長說。
張連長把她扶起來:“大嫂,這個,我不能答應你。”又對其她的女民兵隊員們和大娘很堅定的說:“大娘,嫂子們,這個,我不能答應你們啊。”眼睛裏麵卻淚盈盈的含著淚。
“為什麼啊?張連長是嫌棄俺們是女人?會拖累部隊?”一個女民兵隊員不解的問。
“雖然俺們都是女人,但是古時候有花木蘭從軍,更有穆桂英掛帥出征,這充分說明了,俺們女人也是可以上戰場殺鬼子和漢奸的,你看看她們,”這個帶頭的女民兵隊員看看腰裏別著槍的颯爽英姿的馬蓮花、春妮和白毛女,說:
“她們跟俺們一樣也是女人,可是她們就可以加入八路軍上戰場,難道是張連長嫌棄俺們年齡大了,不收?害怕俺們在戰場上拖累大家?俺們請張連長放心,如果有一天上了戰場,俺們一定衝鋒陷陣在最前麵,哪怕俺們受傷了,也絕對不會拖累大部隊的,張連長,俺們求求你了,就收下俺們,讓俺們上前線打鬼子吧,求求你了!”
這一席話,說的在場的人都動容了,沒有一個人不是眼睛裏含著眼淚聽她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