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哥,你快來看啊,快來!”
“大晚上的嚎叫什麼?”被叫做宋二哥的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突然大叫出聲。
“啊!真是晦氣,這是哪個院的,死了嗎?”
“不…不知道呢…”小廝顫著唇,“剛…過來…洗鞋…看見倒這我…我就撈起來了…”
宋二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湊了過去。
“這不是東苑的修月嗎?嘿,這個傻子,怎麼還自個兒跳進湖裏了?”
小廝有些驚訝的轉過頭,“自…自己跳的?”
“廢話。”宋二搓著手湊上去,“這傻子平日裏就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別人還犯賤推她下去啊,你別說就是死了也是個標誌的人,比翠紅樓那些姐兒還好看不少…”
宋二伸著手癮笑著像修月的臉摸去,小廝想拉住他,又害怕的縮回手。
修月察覺到落下來的熱氣,直直的坐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使了些勁,宋二頓時哀嚎起來,麵上也帶著些驚恐。
“詐…詐…詐屍了!”
她冷冷的看了宋二一眼,梳理腦中殘存的記憶,原主是府上的一個小丫鬟,平常懦弱無能經常受欺負,昨兒夜裏不知怎麼被人推了湖中,泡了幾個時辰死的透透的,修月就這麼穿了過來。
修月在現代是個玄學大師,擅長五行與麵相,不知道怎麼的,一朝夢醒就到了這麼個鬼地方,她揉著冰涼的眉宇,有些頭疼。
既然占用了別人的身體,那麼原主的仇,她就一定要報。
“詐…詐…詐屍了!啊!”小廝提著鞋就想跑,宋二一把抓住他,“老…老弟…等等我!”
“閉嘴!”修月冷冷的看著這二人,她對原主為什麼會被人推入湖中一無所知,此刻還是借以原主的環境生活下去為好。
宋二和小廝被這麼一吼,頓時僵住了,睜大著眼,似乎生怕修月衝上來把他們分食了。
修月學著原主的樣子,呆呆的看向二人,麵上帶著傻氣,“兩位哥哥,你們怎麼在這?”
宋二冷靜下來,狐疑的打探了她一眼,“你…你沒死?”正常人肉都泡成那樣了,怎麼會沒死?
修月搖搖頭,笑的一臉傻氣,“你們也是來找我玩的嗎?”
眼前的人渾身上下雖然濕漉漉的,膚色發白,但也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宋二搓了搓手,心底的歹念又升了起來。
他在府中當差有好些年了,一直以來隻能在東苑徘徊,日子一長,就總惦記著哪個姑娘俊俏,哪個姑娘身段正,盯上那個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以往,屋子裏還有個性格潑辣的鳶晚,他們不好動手。
這身段這模樣,可確實不比翠紅樓的姐兒差,今天一定要拿那個傻子開開葷,反正隻是個啞巴一樣的傻子,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修月看著他眼底的邪念,心裏一陣冷笑,身為雲遊修道者,她見過數不清的人情冷暖,也能體諒人一時的錯誤與荒唐。
所以她並沒有很明顯的想要教訓宋二的心思,可沒想到那人又巴巴的湊上來,看來不給他一些顏色,他是不知道消停了。
修月展顏一笑,宋二頓時被迷的不行,另一個小廝心驚膽戰的趁亂跑了,他搓搓手,正好月黑風高,便宜他了。
“修月,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不從了哥哥吧,日後哥哥給你賣個人情,混個大丫頭當當,你也就不需如此勞累了”
修月微抬著頭,眸子裏有些無措,宋二飛快的動手撲過去,她稍側身子,伸出腳,將人絆入湖內,飛快的撿起一旁的目光,直直的朝他虛弱的穴位敲打去。
宋二頓時慘叫起來,伴著黑夜,陰風測測。
“你個傻子敢打我!還不拉我上去,不然有你好看!”
修月沒理會他,一下比一下敲的狠。
很快,宋二就氣喘籲籲的隻能胡亂掙紮,他麵上帶著幾分恐慌,這傻子難道是想殺了他嗎?
修月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森然,“來啊,玩水啊,閻王殿下說了,喜歡玩水的都該去見他,就像我一樣。”
美人膚如凝脂,聲音淒慘。
宋二的臉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他仿佛看到一隻從地獄歸來的厲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姑奶奶,不,活神仙,求您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剛來這,原主的死因都沒調查清楚,她不能鬧出人命。
修月見他確實被教訓的夠嗆,就收了手,讓他爬上來,宋二得了空,連忙上了岸,剛想逃走,修月又湊了上來,一腳踢在他的腿上。
“今日是你命好,若是以後還敢欺負府上的丫頭,我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
宋二又怕又疼,忙不迭的點頭,修月這才放人離開。
這人眉宇間距短,眼神虛浮,尖嘴猴腮,不是個富貴命,與其殺了他,還不如就讓他永遠在底層掙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