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醒了嗎。”

哎?

哎哎哎哎哎哎??

白賜睜開眼,差點被站在自己身邊的巨型老鼠驚得吐血。

“不要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相反,我們救了你們。”“老鼠”鎮靜地說,像是要安撫白賜一般舉起手,示意沒有任何武器。

這個......可不是這家夥說說就能讓人放心的啊。白賜還是保持著看到“老鼠”時的戒備,同時環顧四周:

像是某個山穴,但和他在迷宮城看到過的完全不同,四周的岩壁上充斥著各種壁畫,仔細看,仿佛是一幕幕活動的場景。

“嘖,人類的小孩那麼難哄嗎......”“老鼠”看起來很傷腦筋,因為他似乎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表示自己的誠意,這時,洞外傳來了白賜熟悉的聲音。

“行了,小子,這些......鼠人沒有惡意......暫時。”

即便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木厚看起來還是無法完全放鬆。一般人都不會輕易信任和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更何況種族都截然不同。

“要我說,我們完全可以看著你們一個個進去送死,但是我們沒有,這就足夠讓你們信任我們了。”鼠人看起來有些煩躁了。

“......”白賜稍稍放鬆,背部刺骨的痛楚霎時間湧起,令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呻吟。

“沒受致命傷算你命大了。”鼠人急忙上前扶住白賜,“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毫無準備就敢進入那種地方。”

鼠人扶著白賜慢慢趴下,在白賜趴好後,鼠人便轉向了木厚。

“人類,族長不是叫你別亂跑嗎?”

“我有兩個手下生死不明,你讓我原地不動?”木厚往地上吐了一口煙草,“合適嗎?”

鼠人一臉無奈,聳了聳肩:“隨你,不過那個......女人類不是更危險嗎?你怎麼不去看她?”

聽到這句話,白賜不顧錐心之痛,咬著牙站了起來。

“在哪?”

“喂!別亂動!”

“帶我去!”

看著白賜急切無比的眼神,木厚點了點頭。

“走。”

---------------------------------------------------------------------

偶然就是必然。

這是迷宮城所在地下空洞的更深處,從未被人類發現的秘密之地,即使是兩百年前的災難也沒能影響到這個地方,如果不出意外,這裏可以永遠自給自足。

鼠人的家園,達利烏斯(鼠人語:庇護地),神秘而廣闊,擁有相當於半個迷宮城的生存麵積。

以及,成熟的文明製度。

“長老,人類安頓完畢。”桑格魯,鼠人族長,正在達利烏斯中心的大坑中與德高望重的鼠人長老用鼠人語對話。

“辛苦了。”長老的身形在鼠人中算是異常高大,即便盤坐在地,他仍然能與桑格魯平視——他活的太久了,久到他自己也算不清見證了多少子孫死在麵前。

“您沒讓我們救前一批人,卻讓我們救這一批,這是為什麼?”

“耐心,孩子。”長老撫摸著自己長至膝蓋的胡須,“老朽自然有老朽的考慮。”

“是的。”

“好。”長老雙手合實,“那麼,請把這些人類中最小的一個帶到我麵前來。”

“是。”

桑格魯轉身離去。

“時間到了。”長老的目光中流露出倦態。

孽債,是時候算清了。

---------------------------------------------------------------------

“安心吧,她的傷處理得差不多了,休息幾個小時就可以了。”負責照顧石秋千的鼠人醫生的話給白賜吃了一顆定心丸。

是嗎......他差點栽倒在地,幸虧木厚眼疾手快。

一路跑來,白賜的傷口明顯開裂,但他不管不顧,直到現在。

為什麼呢?不知道。

“臭小子,這麼玩命幹什麼!”木厚將半昏迷的白賜背起來,然後又看了看躺著的石秋千:

臉色還是不大好看,嘴唇泛白。一邊完全變成血色的一盆水表明了她失血之多。

如果他當初沒有接下這單生意,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吧。

木厚略感苦澀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