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真琦深吸一口氣。
“你敢不敢幫我，在最短時間裏，突破內力界限？”
“我拒絕。”水鈞焱冷冷地回答。
出乎意料的回答，尚真琦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
“太過危險，我絕不同意。”水鈞焱說著，轉身就朝門外走。
尚真琦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信我？”
水鈞焱看了一眼自己被尚真琦狠狠抓著的胳膊，麵無表情，“沒錯，我不信你。”一把掙脫她的手，水鈞焱淡漠地勾了勾嘴角，“誰讓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你完全豁出去以後的戰鬥呢？不僅我沒有見過，誰都沒有見過吧？”
尚真琦咬著牙，頓了頓，“如果，我讓你見呢？”
水鈞焱怔了怔，隨即輕笑，“那也不行。”
“理由？”
“我，不適合用來幫別人訓練。”
尚真琦頓時安靜了下來，盯著眼前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嘴角緩慢地勾了起來，“水鈞焱，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那兩天就成功的前例，以為我不知道嗎？”
身體猛地一滯，水鈞焱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尚真琦明亮犀利的眼睛。
忽然一片恍然。
原來，這麼多年的和平時光，還沒有把她那幾乎可以看透一切的淩厲眼神磨平啊……
“嗬。”水鈞焱笑了起來。“好吧。”
尚真琦緊繃的身體立刻鬆懈下來，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大驚小怪地喊，“真是的，早答應不就好了。”
仿佛剛才那淩厲的眼神，從來沒有出現過。
“答應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水鈞焱忽然開口。
尚真琦直起身，“什麼？”
水鈞焱麵無表情，“不到最後，不用那個方法。”
冷笑浮上尚真琦的臉，“你是說，讓我跟你，來一場真正的廝殺嗎？”
水鈞焱揮了揮手，語調又恢複到了她所熟悉的輕佻，“小真琦，你真的是在蒼府，而不是在杜府嗎？廝殺這個詞好怕啊！”
一腳踹上去，世界安靜了。
“……咳咳，總之，”水鈞焱捂著流血的鼻子，“一天以後，我們老地方見。”
尚真琦瞪了他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真琦。”水鈞焱忽然抽出刀攔在她麵前。
“怎麼，反悔了？”尚真琦挑眉。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尚真琦莞爾，“自然是因為無聊啊！”
水鈞焱也笑了起來，刀鋒一轉，眼睛冷酷而幽深，“除此之外呢？”
避也不避地徑直往前走，尚真琦拔劍格開刀，臉上有著無法言語的複雜。過往那些事，她從來都不願再度提起，即使它從不被人知曉。
越過水鈞焱的一瞬間，她輕輕啟口，聲音一如既往清冷。
“6年前，醫館裏被重點保護的元木式身體，是假的。”
頭也不回地走出密室，尚真琦的身後，是震驚錯愕的王爺。
當年，第一個發現三王府暗衛隊長氣息即將消失的王爺。
當尚真琦打開她唯一知道的那個地下訓練長入口時，水鈞焱正站在下麵朝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