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敘大致瀏覽了一遍工作日誌,發現上周並沒有要緊的事務,他懶得再看之前的,便將記錄表關掉,保存在了他自己常用的工作文件夾中。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二點,時敘打了電話給食堂的工作人員,讓人給他送一葷一素一湯到辦公室來。食堂的飯菜全是現成的,工作人員打了個包,五分鍾就將飯菜送到了時敘手上,時敘簡單吃了中餐,隻喝光了那碗豆腐肉片湯。
景淵離開了,時敘感覺自己是吃飯也吃不香了,睡覺也睡不好了。當然,除去感情因素,其實還有占了不小比重的現實因素,例如,軍部食堂做的飯菜真的沒有景淵弄的好吃,以前抱著景淵睡結果現在抱不著了難免不習慣。
況且,時敘不能不擔憂。景淵說到了地方會立刻聯係時敘,但直到現在,景淵依舊音信全無。時敘本身不是熱衷於胡思亂想的性格,可要說景淵他們走了三四天,還沒到目的地,那絕對是不正常的,這麼三四天的航行,努努力都能跑外星係去了。因此,時敘總是耐不住去想,景淵和時希會不會遇上什麼棘手的情況。
尤其是,昨天下午,時敘發現自己交給景淵的卡裏劃出去了一大筆錢。時敘有點著急,當天下午便開著飛艇去了一個特別偏遠的星際銀行網點,悄悄往卡裏存了一筆更大的數目。說起來,這還是時敘第一次進銀行、第一次操作存取款機,畢竟時家一貫是有銀行的工作人員上|門|服|務的,並不需要時敘親自跑去銀行。
時敘給景淵轉完錢,又專門查詢了一下自己卡的餘額,他數了數到底是幾位數,然後心中萬分難得地生出了以後要節儉點的想法。
中午,吃完中餐,時敘就趴在辦公桌上小憩了半個鍾,休息完了,時敘站起身做了一下拉伸運動,這才繼續下午的工作。
事情差不多做完後,時敘收到了來自家裏的電話,他點了點通訊器上圓圓的接聽鍵,不等另一邊的人說話,就問道:“時謹,你下課了?”
“早下啦,現在都過四點了!”時謹稚嫩的聲音活力十足,他告起狀來,“雄父,我跟你講,豆奶又自己跑出去了!”
豆奶會自己溜出去玩,這點時敘一直是知道的。養翼獅其實跟養狗相似,養狗得天天帶出去溜,不然它就拆家;養翼獅也一樣,翼獅比狗更精力充沛,隻是它智商更高,知道拆家這事不能幹,所以會自己跑出門遛彎。
時敘平日裏也不太愛溜豆奶,特別是,這翼獅和狗還是有區別的,狗牽出去多跑跑就行,可翼獅又得跑又得飛的,還不喜歡人帶著,是以時敘索性不去管豆奶,隻要豆奶記得回家就好。
時敘對時謹說:“隨它去吧,豆奶也不是頭一回自己往外跑了。”
時謹不樂意地嘟嘟囔囔:“我想和豆奶玩嘛,我本來趴它背上想要它帶我飛的,可它直接把我甩下去了。”
時敘緊張了,立馬問:“你摔傷沒有?”
“那倒沒有。”時謹還有點小驕傲,“我趴豆奶背上嘛,但它不肯讓我騎,起飛的時候把我扔下來了。不過,我是順著他的後背、尾巴一路滑下來的,毛絨絨超舒服,一點都不痛,我還拔了幾根豆奶的翅膀毛!”
“……”時敘揉揉太陽穴,拿時謹沒辦法,“你別折騰豆奶了,上次你潑了豆奶一身水,燒掉了豆奶一撮毛,都把豆奶氣壞了。”
時謹嘟囔不停:“明明是雄父說豆奶的皮毛能防水,我才試試的。還有那個燒掉的毛,我不小心的,我給豆奶喂排骨了,豆奶也原諒我了。”
時敘無奈:“說來說去,你總是有理。”
“那不說了。雄父,我們今天晚上就搬去爺爺家嗎?在爺爺家吃晚飯嗎?”時謹顯然十分期待時家的晚餐。
時敘道:“對,晚上想吃什麼就打電話說一聲。”
“嗯,”時謹心滿意足地應著,“那雄父要乖乖上班,這樣我才能安心在家等你。”
時敘被噎了一下:“……我下班去家裏接你,再見。”
“好哦。”時謹說著,猛地加快語速,“雄父,你做的營養餐真的超難吃!”
然後,時謹閃電般地掐斷了通訊信號。
“……”時敘看著自己的通訊器上顯示的“對方已掛斷”字樣,隻有無語。
早在時謹還是個蛋的時候,時敘就感覺到這個小家夥的性格不太像他和景淵,方才,時敘福至心靈,終於發現,時謹這樣子其實挺像時希的……
眼看著就要到下班時間了,時敘偏偏接連收到了幾封郵件,他一一打開回複,好不容易開到最後一封。
隻是,這最後一封郵件,標題是“內部公示”,主要內容是“經軍委討論後決定,將時敘中校提拔為上校”。
時敘一字不落地把這封郵件念了兩遍,再在腦海裏搜尋了一圈,沒錯,他最近沒有立下大功,也沒有做出任何成績,升職這種好事委實不該砸到他腦袋頂上。
這未免太莫名其妙了,時敘覺得自己必須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