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忙成這樣?”聽說景淵沒有懷蛋,顧玨並不失望,他的注意力被時敘所說的生病原因吸引去了,他特意悄聲叮囑道,“你要監督景淵早點睡,有什麼事情你能幫做的,就多幫他一下。兩個人在一起,總是要互相照顧的,你對景淵好,依景淵的性格,肯定會加倍對你好。”
“我曉得。”時敘應道,他已經想好回去要拉上景淵好好談談,把事情攤開、說清楚、講明白。景淵不願見到時希送命,時敘也非是麻木不仁之人,與其為此冷戰,倒不如兩人一同想想對策。
進了宴會廳,顧玨鬆開時敘,上前一步挽住時懷清的胳膊,與時懷清並肩而行。三人先去敬了到場的王室成員,順便聽了幾句蟲帝說的虛偽的漂亮話,然後時敘跟著自家的雄父和雌父,退了下來,又開始敷衍地向四周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問好敬酒,碰到別人問起景淵,時敘就回一句“病了”,如此一來,也沒人深究。
宴會廳裏,大家跳舞的,跳得不亦樂乎,聊天的聚在一塊兒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也算是相談甚歡。時敘默默地拒絕了幾名前來邀請他跳舞的雌蟲,又去餐台上撿了兩塊芝士蛋糕,接著便低調地躲到空無一人的小陽台上曬太陽。
冬季的太陽很暖和,一點也不灼熱,時敘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捧著一個大圓盤子,一口氣啃掉了兩大塊蛋糕。芝士蛋糕偏甜,時敘吃得膩了,他剛準備出去拿一杯茶水來喝,便見到自己麵前多了一隻手,以及來得無比及時的一杯水。
“檸檬水,喝不喝?”卓忻站在時敘的右邊,他輕輕晃了晃手裏的玻璃杯,陽光穿透玻璃與水,蕩漾起一圈閃閃的波光。
見是卓忻,時敘慢慢坐正身子,抬手接過檸檬水,微笑道:“謝謝。”
“省省吧,笑得假不假?”卓忻坐到陽台牆角擺著的單人沙發上,恰好與時敘各占一邊,相對而望,卓忻動了動手指,直截了當道,“時希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試過為他求情,但他鬧出反抗軍的事,本身就無法看情分了。”
“你原本也不用為他求什麼情。”時敘沒看卓忻,他一直專注地盯著自己手裏的水杯,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杯子來抿了一小口檸檬水,垂著眼,不作聲。
卓忻看著時敘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便明白時敘顯然是不想多談時希的。卓忻心下歎氣,也不再戳人痛處,換了個話題道:“我似乎沒看見景淵少將,他沒來嗎?”
這問題時敘今天回答過不下十次,再次聽到,他莫名生出了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當下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他發燒了,估計是這周軍部工作太忙的關係,醫生也說他是累病了,所以我叫他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對了,怎麼不見寧驊?”
自從在卓忻的生日宴兼訂婚宴上見了寧驊一麵,時敘後來好像幾乎沒看到過寧驊了,也沒有聽說什麼關於寧驊的消息。不過,各種媒體們倒是說得言之鑿鑿,據說卓忻和寧驊的感情很好,訂婚之後,寧驊都不回寧家住了,直接在卓忻殿下的王宮裏安了窩。
提起寧驊,卓忻臉色微沉,鬱鬱道:“他在我那兒,養病。”
寧驊身體不好從不是秘密,毫不誇張地說,一個月裏他能病上三十多天,是以時敘並不吃驚,隻見怪不怪地說道:“在康伊星球時,我看寧驊就很不好了,但過了幾天,他貌似又精神了些,這樣反反複複地生病,還是要注意平時的調理。話說他這回嚴重嗎?”
卓忻搖搖頭,含糊道:“勉強。”
接下來,時敘和卓忻不再對話,他倆坐在陽台上,均有些心不在焉。兩人沉默半晌,卓忻忽地站起身,走到時敘身側,蹲下,他不容拒絕地塞了一個卡片狀的東西進時敘的外套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