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那他的傷怎麼辦?”時敘抿抿嘴道,他的心中還有顧慮。
餘浩自知提出的這個辦法不算萬全之策,最多也隻是一個權宜之策,但根據景淵少將的現狀,更好的辦法確實是沒有的了。
餘浩說道:“現在隻能慢慢來,請您放心,引出蟲蛋隻需要一個小手術,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在引出蟲蛋後,景淵少將就會快速恢複過來了。您也可以先與景淵少將商量一下,對於雌蟲而言,失去蟲蛋是很痛苦的事情。”
餘浩能從時敘的語氣中聽出時敘的擔憂,但他同樣希望時敘能考慮一下景淵的意願,同為雌蟲,餘浩肯定景淵會喜歡他給出的解決辦法。
本來,昨晚餘浩和自己的助手們發現景淵懷著一枚蛋,還是一枚雄蟲蛋的時候,心裏都不由地為景淵捏了一把汗。餘浩很清楚,留下蟲蛋,景淵將會麵臨多少折磨,不說久久難以愈合的傷口,光說可能發生的傷口感染,就足夠嚇人了。
然而,隻要是蟲族人,誰會舍得墮下一枚珍貴的雄蟲蛋呢?
餘浩派人去征求時敘的意見,他覺得門外的雄蟲多半會選擇蟲蛋,但他也盼望自己的助手能帶來一個不同的答案。結果,出乎他們的預料,時敘竟然沒有過多的遲疑,就幹脆地做出了選擇,他放棄蟲蛋,選擇了景淵。
想到這裏,餘浩憋不住多了一句嘴,他提醒時敘道:“我們昨天給景淵少將注射了彌斯試劑,蟲蛋往往很敏感,他能感覺到外界的威脅,而雌蟲很容易受到體內蟲蛋的影響,所以,景淵少將這幾天可能會比較暴躁。假設少將有不小心冒犯到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體諒。”
聽到餘浩的這些話,時敘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餘浩使用的“冒犯”與“體諒”兩個詞似乎一下子將他和景淵的關係拉遠了,但時敘也知道,餘浩的這番話完全是出於好心,不是有意的。
時敘便答:“我會的。”
“那您跟我來吧,”餘浩退後幾步,拉開房門,“我帶您去景淵少將的病房。少將已經醒了,他正想要見您呢!”
時敘跟著餘浩,穿過長長的走廊,轉了兩個彎後,到達了景淵的病房。
軍事基地的病房看起來略有些簡陋,自然比不上蟲族主星的醫院住院部來得設施全備。一般的受傷士兵均是四人共用一間病房,好在景淵軍銜高,又懷了蛋,因而可以住一間單人病房。
時敘和餘浩一跨進病房的門,便聽見景淵厲聲喝道:“拿開!你們都滾出去!”
時敘從景淵的聲音中感覺到了騰騰的怒意,他連忙往房間裏走了幾步,隻見景淵正與兩名雌蟲護理員對峙著,在景淵床邊的地板上還摔著好些瓷碗的碎片。
景淵紅著一雙眼,他一抬手,又摔了另一個碗,瓷片碎了一地,一股嗆人的藥味立時纏上時敘的鼻尖。這時,景淵望見時敘,他當即求救一般喊道:“雄主,幫幫我,這些人想傷害我們的孩子!”
“時敘上尉,您終於來了!”兩名護理員見著時敘,也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兩名雌蟲護理員已經端了幾次藥來,卻全被景淵摔掉了。護理員不敢逼景淵服藥,可一遍一遍地和景淵解釋這藥是對蟲蛋有好處的,景淵又不肯相信,他倆拿景淵真是毫無辦法,隻能愁眉苦臉地勸說這位固執的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