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祁宣點頭道,“我先前研發的武器可以損傷力克水的凝固體,即白金人。但是,當能量足夠強大時,白金人會瞬間自愈,甚至‘複活’,因此,隻有毀掉能量源頭,我們才能徹底消滅白金人。假如白金人失去能量的支撐,那他們就不足為懼了!”
景淵想了想,說:“可是,我們既不知道白金人的能量來源於何處,也不知道這種能量到底以什麼形式存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讓軍隊貿然行動。”
“然而,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如果可以進入白金人的基地,找到能量來源,那我們肯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時敘有些心動了。
安亞得出的結論與時敘的想法不謀而合,時敘也認為白金人的秘密就藏在基地之中。身處隔離室的白金人日漸衰弱,而軍事基地附近的白金人卻能在短時間內“複活”,這足以說明白金人獲得的能量多少會受到距離的影響,距離越遠,能量越少,白金人便越弱。假設蟲族真能毀掉為白金人提供能量的東西,那麼白金人的末日就不遠了。
“我不能這樣做,”景淵抿了抿嘴唇,“我們的士兵幾乎全是雌蟲,一旦被白金人抓獲,等待他們的,就是慘死。”
景淵已經組建過一次敢死隊了,他心有餘悸,是以很不願意再次抽選出一支新的敢死隊。更何況,士兵們都知道白金人是怎麼對待雌蟲俘虜的,恐怕沒有士兵會積極地執行這項任務。景淵也是雌蟲,他完全理解其他雌蟲士兵的恐懼,他同樣在內心中抗拒著與白金人的近距離接觸。
昨晚,白金人的軍隊試了好幾次,他們企圖以炮火強行攻開蟲族的軍事基地,好在堡壘形狀的基地全是用特種合金建造而成的,各種炮彈對它而言隻是小打小鬧。景淵始終按兵不動,龜縮在安全的基地之中,盡管憋屈,但毫無勝算的仗不打也罷。
當然,景淵明白,他們不可能永遠躲在基地裏麵,他們遲早要走出去,要迎戰。所以,他們急需找到解決辦法。可是,若想要合理地進入白金人的軍事基地,他們就必須打一仗,然後偽裝成俘虜。這簡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雌蟲俘虜要怎麼去找白金人的能量來源?
“景淵少將,我們目前怕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白金人的軍隊已經攻占了康伊星球三分之二的土地,您真的還要等下去嗎?”譚夙的話像是一粒粒釘子,硬生生地敲進景淵與時敘的心中。
景淵沉吟半晌,終於說道:“我會認真考慮你們的提議,再做決定。”
“還、還有,”這時,安亞猶猶豫豫地舉起手,“力克水中有一種物質,可能有激活壞死細胞的作用,我希望將來能成立一個項目組,專門進行這方麵的研究。所以,如若方便的話,景淵少將,我需要大量的白金人樣本。”
“如果我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我會叫人為你留一些的。”景淵應道。
結束了和星艦基地的研究人員的視頻通話,時敘和景淵皆陷入沉默之中。景淵的後背有傷,他隻能趴在床上。時敘則坐在他的身邊,撫摸著他的頭發,像是在給他順毛一般。
過了良久,時敘對景淵說:“剛到基地的時候,我查看了一下隨隊的物資,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應該帶了幾大箱銀鉀。景淵,現在已經到該把銀鉀發放給士兵的時候了。”
銀鉀的樣子如同普通的白色小藥丸,它無色無味,看上去完全無害。然而,事實上,銀鉀是蟲族的一種劇毒|藥品,它可瞬間致人死亡,無知無覺,無痛無苦。若是把銀鉀發給全體士兵,那麼蟲族的士兵就擁有了一個選擇權:萬一被白金人俘獲,他們可以選擇自殺。
“進入白金人的軍事基地,再找到他們的能量供給處,這個可能性幾乎是零。”景淵說,“如果非要走這一趟,那就我自己去。”
聽了景淵的話,時敘無奈地笑道:“你之前不準我加入敢死隊,現在,我就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去白金人那邊了?”
“那我們又要打架嗎?”景淵把臉埋進枕頭裏,“誰贏了,聽誰的。”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想和我打架。”時敘輕輕扯了一把景淵的頭發。
景淵早已猜到時敘想幹什麼了,他對時敘說:“您也不要想了,我不會同意讓您去的。”
“那就折中一下。”時敘避開景淵身上的鞭痕,他緩慢地湊到景淵的耳邊,語帶蠱惑地說道,“我們一起去吧,如果要死,你便和我死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