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敢。”寧豫露出一臉自信的笑容。
可惜,他大錯特錯!
時敘懶得跟他廢話,槍口一低,扣動扳機,子彈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瞬間穿過寧豫的上臂,那個位置與景淵刺中的地方差不多。
寧豫萬萬沒想到時敘真敢開槍,他跌坐在地上,殺豬般嚎叫起來。他捂著自己的手臂,卻阻止不了深紅色的血爭先恐後地從他的指縫中湧出來。
“你們!你們!”寧豫轉頭看著站在宴會廳大門兩側的保鏢,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帶著哭腔喊道,“他開槍打了我!他打了我!你們快點把他拿下!”
宴會廳裏一片寂靜。
時敘望向門邊站著的兩排保鏢,那些雌蟲保鏢們埋著頭,仿佛沒有聽見寧豫的話。
他們能做什麼呢?他們敢做什麼呢?
寧豫躺在地板上,痛哭不止。時敘走到他身邊,用鞋子的後跟碾著他胳膊上的彈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閉嘴。”
寧豫當即收聲。他已經沒有和時敘作對的膽量了,他怕時敘一個衝動,真一槍打碎他的腦袋。
時敘看向站在圓台邊的雌蟲,就是那個雌蟲按下按鈕把圓台升上來的,時敘命令道:“放人!”
那個雌蟲縮著頭,以最快的速度將圓台降了下來,直到與地麵平齊的高度才停下。
時敘把槍放回腰間的槍套裏,他快步走到景淵邊上,隻聽“哢噠”一聲,鎖住景淵手腕的鐵環終於打開了。
景淵的手腕完全青紫了,淤血處破了皮,明顯是受到了多天的捆綁。雖然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已經全數解開,但景淵依然保持著舊姿勢,他盯著時敘的腳,不敢抬頭看時敘的表情。
景淵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麼糟糕,他垂著頭,身體因羞恥而顫抖。
“起得來嗎?”時敘蹲了下來,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用腳尖抬起景淵的臉,而是伸出手溫柔地托著景淵的下巴。
聞言,景淵雙腿使勁想要站起來,但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他力不從心。
時敘用拇指碰了碰景淵臉上的傷痕,他在遠處看時還以為是指甲劃出來的,現在近看才發現,這樣平整的切口肯定是用小刀割的。
時敘抓著景淵的手,將對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對景淵說:“摟緊了,我抱你起來。”
時敘一手摟住景淵的後背,一手勾住景淵的膝彎,輕輕往上一帶,便把景淵抱離了地麵。
景淵覺得自己好似做夢一般,前一秒鍾他還在地獄之中,現在卻被時敘抱在懷裏。他在心中默默乞求,倘若這是夢境,請千萬讓他死在這美夢裏。
景淵心道:“這世上大概不會有更好的事了。”
時敘將景淵抱起來後,才發現景淵褲子的膝蓋處幾乎濕透了,厚重的布料在鮮血的暈染下顯出更深的顏色,同時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景淵跪過的地方,一塵不染的白色地麵上也可以看見淡淡的血漬。
景淵的身體很冷,他感覺到時敘身上傳過來的熱氣,隨即繃緊了肌肉,試著遠離時敘,他怕自己的體溫會冰到時敘。
時敘卻摸著景淵的肩膀,對他說:“靠過來,你身上太涼了,我給你暖暖。”
景淵眼睛微微發紅,他慢慢靠上時敘的肩頭,冰冷的臉頰埋進時敘溫暖的肩窩。
時敘抱著景淵,有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如果今天他沒有來這場宴會的話,景淵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吧。
時敘走過寧豫身側,寧豫仍舊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時敘還要把景淵帶回家看傷,沒空管寧豫。時希跟著時敘,路過寧豫身邊時,他非常不小心地一腳踩在寧豫的手臂上,換來寧豫一聲尖利刺耳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