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夏一一站在酒店房間門口,麵對眼前高大的身影,曾經在夏一一心中那麼偉岸的背影,曾經的那些點點滴滴若洪水猛獸般向她的腦海裏襲來,她咬著已經泛白的唇,身體好像不受控製般搖搖欲墜,支撐她不倒的是那僅剩的一點自尊。“我是男人。”木雲楚的唇中溢出這幾個蒼白無力的字眼。
“雲楚,你還沒處理好嗎?”房間中傳來女人輕聲詢問的聲音,那聲音裏既有忌憚的害怕,又有些歡喜和嘲笑,至少聽在夏一一的耳朵裏是嘲笑。夏一一晃了晃身體,扶著門框,生怕再這樣的場景裏倒下去,她怕她再也站不起來,不僅是腿站不起來,更是怕尊嚴再也站不起來。
木雲楚皺著眉毛,盯著眼前的夏一一,沒有一絲不耐甚至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是的,“一絲憐惜”。夏一一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安慰著自己,算是嘲笑自己了吧,“他至少還沒有厭煩我破壞了他的好事。”,隻是她讓自己忽略了,那眼神中缺少的東西。“你要在門口站到什麼時候?”木雲楚一字一字的問到。
夏一一眼眸裏閃過一絲訣別,抬頭揚手一個響亮的耳光印在了木雲楚的臉上,木雲楚驚訝夏一一會打他,更多的是憤怒,隨即不留一絲餘地的轉身“砰”一聲關上了門。
夏一一“嘩”的一下坐了起來,臉上布滿了汗珠,這一幕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但在夏一一的印象裏仿佛就在昨天,每晚她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那個關門聲已經成了她躲不掉的夢魘。夏一一苦笑著看清了身處的環境,寬敞的房間裏擺著一張舒適的床,本來應該明亮的房間被窗外橫長的樹擋住了光,而此時的夏一一不是坐在舒適的床上,而是在鋪著波斯地毯的地上,她的周圍圍著一圈的紅酒瓶,而這些名貴的紅酒夏一一根本不會品,因為她這一個月是爛醉如泥,隻要是酒她都喝。
“砰砰砰”,夏一一的房門被敲的震天響,“夏一一,你給我出來,為了一個渣男,你酗酒,你長本事了啊,夏一一!”
夏一一無視著房門外麵發出的聲響,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這個世界如同深海,夏一一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在深海中夏一一看不到邊際,也抱不到所謂的浮木,就在深海中浮浮沉沉,那些回憶的碎片,如同深海裏鹹鹹的水包裹著她,圍繞著她,使她無法呼吸,她努力的想逃避,卻無處可逃!
“一一,不許坐在地板上小心著涼。”“一一,不要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一一,要按時吃飯,不要吃垃圾食品。”“一一,一一,。”這些話語字字誅心,如同洪水猛獸,讓一一感覺到窒息。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三年的感情就薄如一張紙嗎?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能放棄?”一一不明白,她纖長的手指交叉著絞入酒紅色的發絲中,本應該靈動的雙眸空洞無神的平視著前方,每晚每晚夢魘的折磨把本應朝氣蓬勃的她,變得那麼脆弱不堪。
一一抬手伸向周圍橫七豎八的酒瓶,想讓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卻不想拿起的酒瓶都空了,一一苦笑,門外狂吼聲不斷,“夏一一,你折磨你自己,你就不顧我們的感受了嗎,你怎麼這麼自私?”夏一一一怔,放下了空酒瓶。